盯著對方的背影,許居正嚥了口唾沫,遲遲沒有開口。
不知為何。
這一刻,盯著蕭寧的背影,他猛地覺得,這個人剛剛臨走之際說的那番話,他還真的有可能做到。
一直以來,自己都以為,對方就是個有點心計,一直在藏拙的閒王罷了。
現在看。
這傢伙明明心中帶刀,手中有殺啊!
對於至尊之位,他是勢必要搏一搏的啊。
只是,自己的直覺歸直覺,若是真的平靜下來細細琢磨一番!
踏平穆黨?
就憑他昌南王府,真想要做到,那簡直堪比登天啊。
至少,自己真的很難想象,要如何才能做到!
“既然如此,我等著瞧!”
直到那蕭寧的身影消失,許居正方才呢喃道。
說完,他緩步從那二層走了下來,接著就對院內的僕人大喊一句:
“拿紙筆來!”
剛才那兩首以花明志的詩,但從欣賞的角度來看,都真的太好了!
他要記下來!
待到筆墨至,許居正不由回憶著那蕭寧的詩詞,默默地在紙張之上,記錄了起來。
對於讀書人而言,讀書,相當於觀心!
尤其是這等,託物言志之詩。
又一次,許居正將蕭寧的這般詩詞,在心中過了一遍。
蕭寧這個人在其心中的輪廓,倒是愈發的清晰了……
不得不說,這蕭寧的格律,真的是一絕啊。
只是,自己清流是斷然不會靠著這般格律,去擇主而侍的啊。
自己清流的想法和追求一直以來都很明確,他們要的,就是穩定,是那等安穩的權利!
他們深信,只要不參與奪嫡,未來無論誰問鼎至高,自己清流都還是可以在朝中穩坐的。
清流就只想當個修補匠!
當戰亂將大堯破壞的支離破碎時,自己清流還能站出來,為大堯黎民百姓,謀一絲安寧。
這大致是一種,懦弱的為國為民吧。
當然了。
若是真的有朝一日,真的出現了那等,清流們皆是覺得,這就是一個值得輔佐之人。
自己也不會這樣一直沉溺於懦弱的安穩之中。
只是。
蕭寧?
他會是那個人麼?
就目前來看,非也,非也!
……
前往城郊密林的小道上,一輛馬車在那壯漢的驅使下,在道路之上疾馳。
老樊頭坐在後面,雙手雙腳都已經被綁上。
“我說,你們真的找錯人了!那傢伙的乾爹是穆起章穆帥,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無論他犯了什麼事,都跟我沒關係啊!你把我綁來,這不是胡鬧麼?”
哪怕都已經被綁成了這個樣子,老樊頭的嘴依舊沒停下。
“我,我都不是他老子,你們找我幹麼?我就沒有過這麼一個兒子……”
前方的大漢聞言,只是冷冷一笑,道:
“是啊!說實話,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也不覺得你像是能做出這等事的人。直到,我問了那穆府的僕人,雪姨。”
“不得不說啊,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說呢!”
“啊?什麼?什麼雪姨?什麼僕人!我不知道啊!你們抓錯人了……抓錯人了……”
“好,就暫且當我們抓錯人了吧。等到一會見了人,錯沒錯咱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說著。
大漢可能是聽煩了,乾脆直接停下了馬車,繼而找了塊布,堵住了那老樊頭的嘴。
“好了,你還是省省力氣吧!等到一會見了樊兵武,有你大喊大叫,浪費口舌的時候。”
“嗚嗚嗚嗚嗚……”
老樊頭還在掙扎著。
不出意外,應該還是在喊那些諸如,你們抓錯人了之類的話。
一番掙扎無果,現在還不能出聲了,老樊頭只能是像洩氣了一般,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媽的,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當初老子就算撿到一頭野兔子,也比撿到你要好!”
他在心中吐槽道。
在那傢伙提到了樊兵武三字後,老樊頭的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那張,滿面正氣的臉孔。
還記得,當初自從自己把那個小王八蛋送進穆府後。
相隔多年,第一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