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之人。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今夜的自己為何會如此的衝動。
這個男人又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自己忍不住,想要對他傾訴些什麼,說幾句知心的話語。
一杯酒下肚,宮雪的臉很快就變得紅撲撲的了。
說實話,作為一個花魁,這等酒量,這是絕對不合格的。
甚至,還會讓人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但是,宮雪就是這麼一個人。
乾了這杯酒,原本就有些傾訴欲的她,瞬間上了頭。
“哎,剛剛蕭公子說到小女子的未盡之事,這些話,其實已經壓在小女子心底很久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對他人提起過。”
“小女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竟然想要跟蕭公子,說說這些事情。當然了,小女子所圖的,就僅僅是將其說出來,心中的那座山會輕一些,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蕭公子也不要太過在意,這些事反正是不太可能完成了,蕭公子也萬萬不要想太多。咱們今夜,就把這當成風聲,過耳即忘吧。”
宮雪說著,目光看向遠處。
此時的文淵閣之上。
那中臺處,已經有花魁立於臺上,翩翩起舞。
臺下的文人墨客們揮灑筆墨,大聲叫好,氣氛熱鬧至極。
與之相比,這邊的氣氛,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合群,太過於落寞了。
“小女子未盡之事,其實只有一件。小女子是宮家人,蕭公子剛剛應該對宮家有所耳聞才對。
“家父和胞弟的事情,大堯人盡皆知,想必,蕭公子也是瞭解的。是的,這件事,在大堯的所有人看來,我們宮家是叛徒之家!”
“家父和胞弟,是叛徒!可是,以小女子對家父和胞弟的瞭解,我認識的家父和胞弟,他們或許會打敗仗!”
“或許,他們會因為不敵敵軍,丟了北境三郡,這些都有可能。但是,他們絕對不可能叛國!”
“若是北境三郡真的淪陷,我相信,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與大堯的國土共存亡!馬革裹屍,戰死疆場!”
“因此,這麼多年,我夜不能寐,為的就是一個真相。如今,小女子唯一活下去的信念,無非是一個真相罷了。”
“我想要去往北境三郡,去探查當年的真相,去還給家父和胞弟一個清白。”
說到這,宮雪的情緒,都跟著激動了起來。
“只可惜,小女子現在是戴罪之身,平日裡甚至都不能出教坊司!剛剛公子問我,難道對那第一花魁之位,就沒有絲毫的想法麼?”
“有,怎麼會沒有。有了這個身份,我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了。只可惜,我很清楚,我根本就做不到!”
說完。
宮雪又是一碗酒,一飲而盡。
喝完這些,她的眼中,儼然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恰巧此時,遠處有鐘鳴聲傳來。
鐘響三聲!
是剛剛那位花魁的表演,結束了。
隨著鐘鳴聲入耳,宮雪的大腦一陣激靈,不由得回過了幾分神,整個人也跟著清醒了幾分。
她晃了晃頭,連連又道:
“蕭公子,小女子剛剛的話有點多了,還望公子不要想太多!我的那些話,公子就權當是個故事,聽聽就好了。”
是啊。
這些話,除了能夠當做故事外,又能如何呢?
想要恢復自由之身,想要拿到這第一花魁是何其之難?
就算眼前的昌南王,真的有心幫忙,也根本無濟於事啊。
想到這,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宮雪猛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跟一個男人這般對飲了。
想到這,感受著這等同蕭寧一見如故的感覺,宮雪嘴角微微翹起,釋然一笑:
“哎,我們能夠如此共飲,應該也算是互相的半個知心好友了吧。所以,宮雪可就不客套了。”
她換上了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這等給人的既視感讓蕭寧覺得,她隨時都會過來,拍拍自己的肩膀,跟自己勾肩搭背。
“小女子知道,蕭公子是真心想要幫助我的。只是,你如今在京城的情形,我是清楚地。而且,這些事,也絕非是你可以辦到的。”
“作為萍水相逢的朋友,我覺得,你能夠幫我到這般地步,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事情,蕭公子就不要多管了吧。”
聽著宮雪的敘述,蕭寧沉默了。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