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切。”
然而,她的目光卻也不自覺地多了幾分敬佩。
紅衣翩翩則掩口輕笑:“這位面具公子,果然不凡。若能一見他真實面容,倒是我等一大幸事。”
紫煙繞輕輕哼起一曲低調的小調,眼神中滿是探究:“這般才情,倒真是世所罕見。”
她的聲音輕柔,彷彿一陣清風,卻讓人聽出了濃濃的敬意。
在這一片低聲的議論與感慨中,洛青霜終於抬起頭,將目光落在了臺上的蕭寧身上。
她的聲音清冷而堅定,卻帶著一份少見的鄭重:“面具公子,何為中庸之道?”
這一問,如同山澗的一聲鐘響,將全場的目光再度吸引到蕭寧身上。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著這位面具公子的解答。
蕭寧的目光透過面具,平靜地注視著洛青霜。
他站得筆直,身姿如松,面具下的神情無人知曉,但那從容的態度卻讓所有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敬意。
這一刻,胭脂湖畔秋風拂過,柳枝低垂,月光灑下的清輝如同將整個天地籠罩,四周一片靜謐。
蕭寧微微抬首,目光從臺上掃過,最終落在了洛青霜身上。
他面具下的神情無人可見,但那股不緊不慢的從容氣度,卻足以令眾人屏息。
片刻後,蕭寧開口了,聲音平穩而清晰,像是湖心的鐘聲,直接敲擊著每個人的心絃:
“所謂中庸之道,乃是天地間至高的智慧。‘中’,非平庸之中,而是中正無偏;‘庸’,非碌碌無為,而是執簡馭繁。”
這句話一出,臺下頓時傳來輕微的吸氣聲。
不少人眼中浮現出思索之色,短短一句話,卻已點出了“中庸”與“平庸”的根本區別。
蕭寧輕輕抬手,指向遠處的湖水:
“諸位請看胭脂湖。湖水雖平,但並非一片死寂。風起時泛波,風止時歸靜,這便是自然之中的‘中庸’。”
“水若太滿,則溢;水若太淺,則幹。唯有恰到好處,才能養育萬物,潤澤四方。”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彷彿不止是對“中庸”的解讀,更是對天地自然的禮讚。
觀眾席間有人忍不住低聲感嘆:“竟能用湖水來解讀中庸……真是奇思妙想。”
佳麗席上的青衣染也不由得低聲說道:“這番言語,已然讓我有所觸動。”
蕭寧沒有停頓,繼續說道:
“‘中庸’,既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能力。它教人不偏不倚,不驕不躁,保持心靈的平衡。”
“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治國平天下,皆需把握‘度’。若太過,則傷人傷己;若不及,則難以成事。”
洛青霜的目光微微閃動,第一次在臺上露出了一抹難以掩飾的讚歎之色。
蕭寧繼續說道:
“為人處世,‘中庸’是‘禮’的體現。與人交往,過於熱情則易生驕縱,過於冷漠則易生隔閡,唯有恰如其分,方能彼此和諧。”
“以家國而論,‘中庸’便是治理的根本。賞罰分明而不過苛,稅賦適中而不過重,法律清明而不過嚴,這便是治國的‘中庸之道’。”
他微微抬首,聲音略帶一絲激昂:
“治國者若不能把握‘度’,便如駕船之人失去平衡,終將傾覆。‘中庸’,便是這平衡的核心。”
此話一出,臺下頓時爆發出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賞罰分明,稅賦適中,法律清明……這說法簡直一語中的!”
“是啊,以往誰能將治國如此精煉地歸納為‘中庸’二字?”
“這面具公子的見解,果然非同尋常!”
洛青霜依舊靜靜地站在臺上,但目光中已然多了一抹深深的思索與認同。
蕭寧的聲音繼續在夜空中迴盪,他的語調平和,卻自有一種難以忽視的力量:
“‘中庸之道’,亦是修身養性之道。”
“人若不能自知,便無從修正自己的過失;人若不能自控,便難以避免情緒的偏激。”
“修身以中庸為法,能自省而不苛責,能自勵而不過度,這便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蕭寧的聲音微微一頓,隨後繼續說道:
“許多人誤以為‘中庸’是妥協,是平庸。其實不然。中庸之道,乃是化繁為簡,以最平實的方式化解最複雜的問題。”
“中庸不是逃避,而是直面矛盾後的最佳選擇;中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