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南安之行,神川緣會恰巧舉辦。或許,能在這場才會之中,尋得一個合適的人選。”
洛青霜微微一頓,回眸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清冷如霜,卻彷彿穿透了一切虛妄,讓人無法直視。
“緣會?”洛青霜輕聲重複,語氣中透著淡淡的譏諷,“每年的緣會不過是世俗才俊的自我陶醉,能有幾人真正有才情可言?”
青衣弟子低頭,不敢反駁。
他知道,洛青霜對所謂的“天才”一向不屑。
在她眼中,詩詞上的靈動與敏銳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胸懷天下的氣度與超然脫俗的心境。
如果無法兼具這兩者,便無法真正入她的法眼。
洛青霜抬起頭,目光投向遠處的湖面,神情淡然而冷漠。
“不過……既然來了,便看看吧。”她語氣輕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青衣弟子恭敬地領命,為洛青霜引路至一處高臺。
這處高臺俯瞰整個胭脂湖,將湖畔的詩會場地盡收眼底。
洛青霜站在高臺之上,身形如同一枝迎風而立的寒梅,不染一絲塵埃,獨具清冷之美。
清晨的微風輕拂而過,帶起她耳邊的幾縷青絲,柔順如雲,卻襯得她眉目間的冷意愈發深邃。
她靜靜地俯瞰著湖面,目光落在遠處的詩會場地。
雖不言語,但那份從容與威嚴,已然讓身後的弟子屏住了呼吸,不敢多言。
“雪霽正在主持緣會。”青衣弟子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恭敬與敬畏,“她的表現一直很出色。”
洛青霜沒有回應,目光依舊投向遠處的圓臺,眸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那是她對這個小徒弟少有的溫情流露。
“雪霽天資不錯,但若只是這般,仍然難以突破平庸。”
洛青霜緩緩開口,語氣如霜冷冽,“我教她,乃希望她能自成一脈,而非止步於此。”
青衣弟子默然。
他知道,師尊對每一位弟子的要求都極為嚴苛,即便是白霽雪,也不例外。
然而,洛青霜卻似乎未將注意力完全放在詩會上。
她抬起頭,目光掃過遠處的山巒與湖水,語氣低柔,卻透著一絲淡淡的孤寂:“天下才俊萬千,真正有資格傳我衣缽者,何其難得。”
清風徐徐,柳絲輕擺。
洛青霜的身影宛若屹立於風雪中的梅樹,孤傲而清冷,透著一種令人心生敬畏的距離感。
然而,在這份距離之下,似乎藏著一種不為人知的期待。
“也許,今日能有些許意外吧。”洛青霜低聲說道,語氣中透出一絲難得的輕嘆。
但她的神情卻依舊淡然,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不足以真正打動她的心絃。
洛青霜站在高臺之上,清冷的目光注視著遠處的圓臺。
圓臺之下,飛花令正如火如荼地進行。
每一個參賽者都帶著無比認真的神情,或是緊皺眉頭沉思,或是迅速提筆落墨。
然而,這些在臺下觀眾看來或緊張或從容的表現,在洛青霜眼中,卻像一場拙劣的表演。
她微微眯起眼,清冷的眸光流轉在每一位參賽者身上,卻沒有停留太久。
因為,她知道,這些人不過是凡俗才俊,即便有才情,也難以真正觸動她的內心。
磬音如雨滴般落下,一輪輪的詩作被提交上去。
一名中年文士首先上臺,他的動作頗為從容,顯然對此輪飛花令信心十足。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朗聲念出:
“秋風捲簾夜微涼,孤燈獨影憶故鄉。”
洛青霜微微挑眉,嘴角卻浮現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故鄉舊題,情深意淺。”她在心中輕聲評價,“言辭雖工整,卻無一字能撼動人心。”
果然,臺下的觀眾並沒有太多反應,只是寥寥幾聲掌聲隨風散去。
中年文士神情微變,悻悻退場,他的自信顯然在洛青霜的冷漠目光中化為無形的尷尬。
下一位上臺的是一名年輕女子,身著粉紅長裙,眉眼間透著一絲靈動。
她提筆略作思索,隨後聲音清脆地念道:
“秋水映月天如鏡,風送桂香伴孤影。”
洛青霜輕輕搖頭,眼中透著幾分冷意:“畫面雖美,卻如浮萍般輕薄,少了幾分厚重之意。”
她的目光掠過那名女子,彷彿只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