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漸盛,湖面波光粼粼,柳枝隨風搖曳,清風中帶著一絲涼意。
觀眾們或低聲議論,或沉思品味剛剛的詩句,但更多的人將目光投向了臺上的蕭寧。
這一輪,他的詩句簡潔卻深遠,已然震撼全場。
而第二輪飛花令的挑戰,即將拉開帷幕。
白雪霽站在圓臺中央,她的身姿如霜雪凝成,清冷的目光環視四周,聲音如秋水般清澈卻帶著威嚴。
“諸位,第二輪飛花令即將開始。”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臺上的參賽者們身上,繼續說道:
“這一輪的規則,與第一輪相同。仍是即興詠詩,時間限定為十聲磬音。”
“但這一輪的關鍵詞,將更加抽象,需各位結合自身的理解與才情,寫出更為深遠的意境。”
“而在評判方面,我們的大儒們也會更加嚴格。”
說罷,她纖手一揮,示意負責擊磬的童子準備。
臺下的觀眾紛紛坐直了身體,目光充滿期待。
“第二輪的關鍵詞是什麼?”
“會不會更加刁鑽?”
“面具公子又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佳麗席上的紅衣翩翩輕輕搖了搖摺扇,唇角帶著一抹淺笑:“這一輪,可是決定優劣的關鍵時刻了。”
紫煙繞微微頷首,目光停在蕭寧的身上,輕聲說道:“面具公子若繼續如此表現,恐怕無人能與之爭鋒。”
丹鳳朝陽則略帶玩味地一笑,目光中多了一分期待:“他會如何應對呢?”
就在這時,白雪霽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輪的關鍵詞是——‘心’。”
“十聲磬音內,作詩兩句,須含‘心’字。”
“請諸位開始。”
隨著白雪霽的話音落下,第一聲磬音如水波般盪開,清脆而悠揚。
臺上的參賽者們臉色一凝,紛紛提筆。
第一位上場的是一位年長文士。
他眉頭微蹙,顯然對“心”字的意境有些難以把握。
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提筆寫道:
“孤燈伴月夜難眠,枯葉聲中寄我心。”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疲憊。
臺下觀眾微微點頭,但議論聲卻顯得平淡。
“這首詩的情感倒是直白,但意境稍顯淺顯了。”
“是啊,僅僅停留在孤寂之情,與‘心’的抽象意義相去甚遠。”
年長文士聽到評價後,神色黯然,默默退下圓臺。
第二位是一位年輕的書生。
他目光堅定,顯然對此輪信心十足。
他輕聲吟道:
“青山不改流水遠,一片丹心向故園。”
這一句剛出口,臺下便傳來一陣輕輕的讚歎聲。
“不錯!‘丹心向故園’這一句飽含忠義之情,頗有韻味。”
“但青山與流水的意象雖好,卻未能與‘心’字的主旨完全契合。”
大儒們稍作討論,給出了一箇中等的評價。
年輕書生雖未能大放異彩,但也表現尚佳,神色略顯平靜地退場。
第三位是一名女子。
她微微低頭,提筆迅速書寫。
“心似浮萍漂泊遠,何日歸帆待月圓。”
詩句清麗婉約,卻也顯得有些平淡。
“這一句雖有思鄉之情,但‘浮萍漂泊’的意象未免過於普通,缺少新意。”一位大儒低聲評價。
女子微微鞠躬,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失落。
這一輪的比試進行得緊張而激烈,但每一位參賽者的表現,都似乎未能達到觀眾的期待。
而臺下的觀眾早已將注意力集中在蕭寧的身上。
“面具公子什麼時候上場?”
“他剛才那一首已是巔峰之作,不知這一輪能否再度超越?”
“‘心’字為題,意境廣闊,想必他一定能寫出更加驚豔的詩句!”
隨著第七聲磬音的響起,蕭寧終於動了。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秋水般清澈,似乎將天地間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提筆的動作輕盈而流暢,彷彿蘊含著一種無形的力量。
片刻後,他悠悠開口,聲音清朗而從容:
“青冥浩蕩萬里天,一片冰心在人間。”
短短兩句,彷彿如驚雷一般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