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今天為什麼一定要參加那詩會啊?你就那麼拖著,這皇位不就還在你的手上麼?”
他還沒有從剛剛的氣憤中走出來。
待蕭寧把退位流程都走完後,甚至都還沒有走出正德殿,便直接忍不住問道。
“嗯?我覺得那人說的有道理啊。是的,這件事,我的確可以拖。可是,拖到最後,不還是得不到天下人的信服麼?”
“在這等五年一次的盛會之中揚名,洗清自己的名聲,這確實是個好機會啊,那人並沒有說錯啊。”
蕭寧理所當然道。
“可是,可是!”
霍綱聽了這話,整個人的臉都紫了。
他連許居正對他使得眼神都不顧了,當即又道:
“可是,會前詩比這等盛會,當初許相家的公子許瑞山,都無非才入前十。你們香山書院最擅長寫格律的元無忌。”
“據說那小子當初在你們書院,格律是獨一檔的存在。就連他,才堪堪第七名。你跟他們比,可有絲毫的勝算?”
“這大堯的讀書人可不都是水貨。老夫自問,都不敢稱能在這等詩會中揚名。昌南王以你的水平,你覺得可能嘛?”
“老夫明白,你是想迫切的證明,你並非一個紈絝。可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饅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你太心急了啊!”
霍綱這會滿腹的牢騷,一股腦的全部吐了出來。
“是的,老夫承認,你今天的表現很出乎我等的預料。你的醫術,更是天下絕筆。但在其他事情上,你要學習的還是太多了啊。”
“就比如,心計,這朝堂之上的規則,你都太嫩了,太平庸了。”
此時此刻。
霍綱甚至都拿出了教訓弟子的派頭。
顯得臉紅脖子粗的。
“是的。”
反觀蕭寧,他神色平靜,對此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所以,詩會的事情,還要仰仗和諸位了。畢竟,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說完這句話,蕭寧轉身離去。
只留下了霍綱一人,站在風裡凌亂。
一時之間,二人的高下立判。
嗯,等等。
怎麼突然有一種,被這小子擺了一道的感覺。
盯著蕭寧的背影,霍綱猛然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對勁。
許居正盯著那霍綱,直皺眉頭。
這霍綱還有臉說人家蠢?
這會,那昌南王怕是正在心裡笑自己這位老夥計吧。
就他這等道行,還有臉說人家平庸?!
你這怕是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錢吧!
沉寂了片刻後,霍綱終於是平復了心緒。
看見那許居正的表情,他猛然想到了今早,許居正最後的那句話。
“行了!這件事,你錯了啊。那新皇,可一點都不蠢!”
對了,還有剛剛,許居正那個示意自己不要再多數的神色。
“許相,您剛剛在早朝上,說什麼我錯?什麼意思?怎麼回事?那新皇把這麼好的局面弄成了這樣子,還不夠蠢麼?”
“您剛剛一直在示意我閉嘴,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霍綱又恢復了火急火燎的樣子,眸子裡充滿了求知慾。
“若是在我們的角度看,這件事的確很蠢。可是,他跟咱們的立場不一樣啊。”
“說實話,我一開始也沒覺得怎麼樣。直到我看明白了這新皇的意圖,如今就只覺得,心中發寒!”
許居正看著自己這位老夥計,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們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條船上的人啊。好手段,好手段啊!”
蕭寧這邊。
蒙尚元跟在其身後,同樣在議論著今早的事情。
“陛下,您為什麼要答應那詩會的事情啊?那等詩會我可是最清楚了,那秦向隅、蘇洵誰的都會來!”
“想要在那詩會上脫穎而出,根本不可能,您中了那孟黨的圈套了啊。且,皇位這件事,您明明可以辯駁的,為什麼一定要……”
蒙尚元很是急切的問道。
對於蕭寧的處境,他可謂是關注的很。
蕭寧聞言,只是呵呵一笑。
良久,才意味深長的吐出了一句話。
“很簡單啊,這件事,我跟那清流不是同一立場。我在給清流施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