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山嘆了口氣,很是惋惜的看了那徐學忠等人一眼。
透過最近這兩天的相處,對於這群人的脾氣性格,以及在行軍方面的軍紀、素養,許瑞山可是通通的看在眼中的。
可以說。
這群人真的很優秀,堪稱是軍中精銳。
哪怕比之一些京中的京畿軍,都不遑多讓。
這樣的軍隊,若是放在合適的場合,那是真的可以創造奇蹟的。
可是!
就是如此精良的軍隊,新皇偏偏用他們來送死。
他於心不忍的搖了搖頭,道:
“徐將軍,你我皆為大堯人,同為大堯而戰!瑞山雖然不是軍中之人,但依舊懂得義氣二字!”
“這等生死存亡之際,諸位要留下,我又怎麼能走?”
許瑞山說著。
將剛剛寫好的最後一封信,放進了信鴿的掌箍之內。
這次,若是衝關不成功,大概就是自己給父親的最後一封信了吧。
“父親,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擺在孩兒面前的,大概就只有兩個可能了。第一,衝關成功,你我父子京城相聚。”
“第二個可能,我等衝關失敗,就此命喪興陵關。無論是哪一種,我想,孩兒的這番所謂,就算不能光耀我許家門楣,也能算是的上沒有給許家丟臉吧。”
“此次父親交給我的護送新皇回京的任務,非常抱歉,讓父親失望了。這次,那新皇怕是回不去了。”
“孩兒昨日傳回洛陵的書信,父親等諸位大人,就當看了個笑話吧。讓父親等諸位大人空歡喜了一場,實屬瑞山失職。”
“如今,無論孩兒能不能回京,那新皇都已然沒有了回京的可能。其自以為計謀出眾,結果正中了聶如空的下懷。”
“被那聶如空玩弄於股掌之間,就在朝夕之內。所以,朝堂之事,父親只能另做打算了。”
“父親,這次,孩兒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棄徐將軍等人。因此,孩兒決定,和眾軍一起,趁著興陵關防守空虛沖關!”
“若是孩子此次衝關不順,還望父親以後,年年歲歲,萬安!”
許瑞山抬頭,看著那自己帶來的最後一隻信鴿飛走,目光灼灼如焰火。
他不是什麼愚忠之人。
如果說,徐學忠等人,願意跟著自己一起逃走,他自然會毫不猶豫的逃走。
可是。
這群人不走,自己就真的很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送死。
而自己,卻孤身一人離開。
自己若真是如此作為,又跟那新皇有何區別?
自己不會愚忠,但同樣也不想看著這群人,就這麼送死。
可是呢?
自己還阻止不了這群愚忠之人。
左思右想之下,許瑞山就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衝關!
這大抵就是自己這一行人,最後的生機了。
孟少龍的大軍調往和興陵關,和興陵關守軍調往隆陵關是一同開拔的。
這也就意味著。
興陵關必然會有一段時間的防守空虛。
就是這個機會,是衝關的最佳時機!
許瑞山想著,目光掃向了那已經行到了土駝山之下,準備進攻的孟少龍眾軍。
山下。
那孟少龍的大軍這次可是全部開拔了,行軍隊伍浩浩蕩蕩,看不見尾。
黑壓壓的一片,一眼看下去,全是戰甲反射的落日餘暉,略帶幾分耀眼。
不得不說,這等場景的壓迫感,還是強了些的。
當那孟少龍振臂一呼時,三萬人齊齊的喊殺聲,更是讓許瑞山的心臟,都跟著砰砰直跳。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看向了那徐學忠。
興許是已經下定了必死的決心。
這一刻。
視死如歸的徐學忠,目光堅毅的盯著那下方的三萬人馬,面不改色。
令那完全無法穩定心神的許瑞山,不由得新生欽佩。
“這就是三萬人麼?修習武學這麼久了,我還從來沒有打過這等仗!徐將軍不走,我許瑞山也沒有獨自逃跑的道理?”
“三萬人是多了點,但是又何妨?咱們一起扛!”
許瑞山高呼一聲,翻身上馬!
徐學忠聽了這話,倒是詫異的看向了那許瑞山一眼。
他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口無遮攔,讓人很是厭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