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淡薄雲層,灑在江城的大街小巷。眾人有條不紊地將採集著路上所需的補給,乾糧、清水、各類必備用品,一一仔細清點、搬放妥當。準備就緒後,使團行人神色堅定,徑直朝著碼頭方向進發。
碼頭之上,一艘大梁的官船靜靜停靠,船身龐大,氣勢不凡,彰顯著大梁的威嚴與底蘊。然而,阿豔和張毅將軍因之前的戰鬥身負重傷,行動極為不便。於是,眾人僱傭了一輛馬車,小心翼翼地將他們安置其中,緩緩駛向碼頭。
為防止錢獨等人忌憚的神識探查,張平運用內勁在馬車上構建起一層堅固的氣牆。這氣牆看似無形,卻有著驚人的力量,任何試圖侵入的神識掃描,一觸及它,便如泥牛入海,被悄然吸收殆盡。憑藉這層氣牆的守護,眾人得以成功避開江城慎刑司那如影隨形的監控,一步步靠近安全之地。
待眾人順利登上船,北梁船運司的管事一聲令下:“起錨降帆!”船工們迅速行動,粗壯的手臂握住船錨繩索,齊聲吶喊,將船錨緩緩拉起。與此同時,船帆落下,在風中獵獵作響。官船緩緩駛離碼頭,朝著北方行進。
官船雖大,在寬闊的大河上卻並非一帆風順。此時北風正盛,如同一頭桀驁不馴的猛獸,瘋狂地衝擊著船身。船工們咬緊牙關,奮力划槳,每一次揮動都傾盡全身力氣。儘管他們肌肉緊繃,汗水溼透衣衫,官船的前行速度依舊緩慢。
照這樣的進度,想要回到北梁,至少得等到第二年開春。但眾人心中信念堅定,他們深知,無論前路如何艱難,只要團結一致,終能跨越萬難,回到那片魂牽夢繞的故土。
在緩緩前行的官船上,日子倒也過得平靜。最近並無重大事端,對於張平而言,能與父親和妻子朝夕相伴,這般時光實屬難得,船行速度慢些,他也全然不在意。
張平心中,對北梁始終存著幾分保留。他時常暗自思忖,母親當年在選址天寶號總舵時,最終未將其定在大梁境內,其中必定大有緣由。這背後或許隱藏著對大梁某些不可言說的考量,如此想來,他又怎能輕易全然信任北梁。正因這份疑慮,即便知曉有方法能快速提升船速,他也選擇暫且隱瞞,不願輕易將此方法告知他人。
這段日子,張平留意到,來往於大梁與船隻之間的信鴿格外頻繁。那些信鴿穿梭於天際,帶著外界未知的訊息。每當信鴿飛落,皆是被葉統領、左航和方舟等人接收。看著他們拆閱信件時的神情,或凝重、或思索,張平心中難免泛起一絲好奇與落寞。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麼訊息如此頻繁地傳來;落寞的是,眾多信件中,竟沒有一封是寫給他的私信。
在這略顯單調的航行時光裡,張平將大把精力投入到練功之中。他心裡清楚,父親身受重傷,自己唯有不斷提升功力,才有可能尋得治癒父親傷勢的辦法。此前,他已憑藉氣勁陰陽調和之法,幫助阿豔讓碎裂的骨骼逐漸恢復,這讓他看到了希望。他堅信,若能將此功法修煉至更高階別,或許就有能力解除父親體內深藏的毒素。
船上的日子有條不紊地流逝,經過李莉等一眾醫者十幾天悉心的醫治照料,阿豔的狀況有了顯著好轉。曾經破碎的骨骼如今已完全癒合,身體機能也在快速恢復。只是,距離她往昔八品巔峰的功力,尚有一段差距。
阿豔雖未完全恢復,卻也不閒著。她時常在一旁觀看張平練功,偶爾也會給出一些自己的見解。張平練功時全神貫注,周身氣息流轉,時而如微風輕拂,時而似暗流湧動。每一次吐納,都帶著對提升功力的渴望,對父親傷勢好轉的期盼。在這官船之上,在這緩緩北行的旅程中,張平在努力修煉的同時,也時刻留意著周圍的人和事,心中暗暗思索著未來的種種可能,不知歸途中還會遭遇何種變故。
在官船的船艙三樓客房內,張毅悠悠轉醒,意識逐漸從混沌中回籠。他微微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劉碧珠,她面容憔悴,眼神中卻滿是關切與欣喜,一直守在自己身旁,這一幕倒也在他意料之中。然而,待他目光緩緩掃過四周,竟發現周圍還有不少人。
劉碧珠見他醒來,眼眶泛紅,嘴角卻忍不住上揚,趕忙向他介紹眾人。她輕輕抬手,指向三位女子,說道:“這三位女子,可都是醫術高超的神醫,是她們全力救治,才讓你能安穩醒來。這位是阿豔,她的醫術精湛,在救治過程中發揮了關鍵作用;這位是李莉,她對藥理有著深厚的見解,為你的治療提供了諸多精妙的藥方;還有這位拂柳,她在針灸之術上造詣非凡,透過施針幫你疏通經絡。”
劉碧珠話語一頓,目光移向張平,眼中滿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