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被踩得滿是泥腳印,就像戰敗者屈辱的印記。
衣物像是從戰場上被丟棄的戰袍,毫無秩序地散落地上,有的還被揉成一團,散發著一股雜亂的氣息。
餐具則像是戰爭後的殘骸,幾隻杯子橫倒在書籍和衣物之間,裡面殘留的液體在地板上形成了一片片汙漬,有的已經乾涸,如同醜陋的瘡疤,整個客廳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混亂氣息。
這簡直就是家庭矛盾即將全面爆發的強烈預警,那壓抑的氛圍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靜兒看著眼前這片如同廢墟般的堂屋,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疙瘩。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努力壓抑著內心不斷湧起的憤怒與疲憊。
她咬咬牙,開始動手打掃。可隨著打掃工作的推進,疲憊感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她席捲而來。
她每撿起一件衣物,每整理一本書,心中的不滿就像被不斷充氣的氣球,迅速膨脹。她在心裡吶喊著,這個家是大家共同的避風港,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她獨自承擔收拾這爛攤子的責任?
她的腦海裡像幻燈片一樣快速閃過無數類似的場景,每一次都是她在默默地忍受,默默地付出,而其他人就像一群冷漠的旁觀者,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的勞動成果。
靜兒再也無法忍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她猛地將手中的東西一扔,向著正在客廳另一邊有說有笑、完全無視這混亂的釋傑、釋超和雯雯大步走去。
她的雙眼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就像燃燒的火焰,她幾乎是怒吼著說:“你們來幫我打掃一下客廳吧,這麼亂,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釋傑與釋超正聊得熱火朝天,被靜兒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他皺著眉頭,滿臉不耐煩,眼睛裡甚至帶著一絲厭惡,大聲回道:“我還有事呢,你自己先打掃吧。沒看到我正忙著嗎?”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對靜兒的不屑,就好像靜兒打擾了他極其重要的事情。
釋超用一種陰陽怪氣、略帶嘲諷的語調回應道:“喲呵,我說靜兒啊,你昨天早上做早飯的時候可不是這麼不情願的呀,那個時候多積極主動吶!怎麼收拾堂屋下,就開始推三阻四啦?再說了,這堂屋可不光是我一個人在用吧?”說完這番話,釋超還故意挑釁似的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待著靜兒的反應。
靜兒那張原本清秀的小臉此刻皺成了一團,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她滿是委屈地嘟囔道:“你們平常都不在家裡頭,這家裡裡裡外外可全靠我一個人操持著!
什麼收拾屋子、打掃衛生啦,還有那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活兒,哪一樣不是我親力親為?而你們呢,舒舒服服地待在城裡,既不需要去給那些雞餵食,也用不著辛辛苦苦地去割草。
你們呀,就只需要一門心思地撲在學習上頭就行了。”說著說著,靜兒的聲音開始有些哽咽起來,彷彿心中所有的不滿和辛酸都要隨著話語一湧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鴻儒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地從院子裡走進了堂屋。他一進門便聽到了靜兒那充滿怨氣的聲音在空中迴盪著,他緊咬著牙關,拼命地壓抑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胸膛劇烈起伏著,彷彿下一秒就要噴湧而出一般。然而,他還是強忍著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緩緩開口道:“這一大清早的,怎麼這麼吵鬧啊?靜兒,到底發生什麼事啦?””說話間,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幾個孩子。那目光中,不僅僅有一絲難以掩飾的疑惑,更飽含著深深的關切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