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得停屍間裡,徐子夜如同雕塑一般靜靜地佇立著。
他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顯得無比空洞。
而那張床上躺著的,赫然便是他的師父——殮屍人刑獄森。
曾經,刑獄森對徐子夜言傳身教,師徒之間有著深厚的情感和羈絆。如今,師父卻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這讓徐子夜心如刀絞。
人們常說,當一個人陷入極度悲傷時,往往會表現出超乎尋常的鎮定。
此時的徐子夜便是這般模樣。
他沒有哭泣,也沒有歇斯底里,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師父。
就是因為他過於淡定,讓站在門口的趙公明與禾然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禾然,要不你去勸勸他?”趙公明扭過頭來,看著身邊的禾然,輕聲說道。
禾然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我?我怎麼勸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些許無助。
雖然她同樣十分擔心徐子夜,可面對此刻的狀況,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合適的話語可以安慰到他。
“劉前輩悲傷過度,盧前輩也遭到了襲擊現在還躺在醫院內,唉……”
趙公明嘆了一口氣,鐵三角變成這樣的局面。
也不知道兇手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夠同時襲擊鎮幽使和殮屍人,造成一死一傷的局面。
嘎吱~
停屍房大門就開啟,鄧老頭冷著臉坐在輪椅上,被周成推了進來。
“鄧老,您怎麼來了?”
就是怕怕鄧老頭過於悲傷,所以趙公明一開始並不想讓他來這裡。
“他是我師弟。”
一句師弟,道出了兩個人深厚的羈絆。
鄧老頭雙手扶住輪椅站起身來,禾然趕緊跑去過攙扶卻被鄧老頭伸手製止。
“那老小子要是看到我這個樣子不得笑話我?我自己走。”
說著,鄧老頭緩步向著停屍間走去。
來到屍體旁,鄧老頭看著死不瞑目地刑獄森,身體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你說你這一輩子,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浪,卻沒想到死在了這個地方……”
鄧老頭伸手想將刑獄森的眼睛閉上,剛伸出去的手就被徐子夜一把抓住。
“別動!”
“你想讓你師父死不瞑目嗎?”
被阻止的鄧老頭怒視徐子夜,而徐子夜則是轉過頭看著他。
“我要讓我師父親眼看著殺人兇手為他償命!”
“胡鬧!”
鄧老頭氣的直跺腳,人都死了怎麼看。
“你師父去世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是殮屍人了。
尊重屍體是你的職責,而你現在就是在褻瀆屍體。”
鄧老頭說完不再理會徐子夜,而是開始檢查刑獄森的屍體。
他要知道自己的師弟究竟是怎麼死的,他可不相信報告上寫的心梗猝死。
“屍體表面沒有任何外部傷痕,可以排除是利器攻擊致死。”
禾然聽到自己師父說的話,趕緊跑進來用手機的備忘錄記錄下來。
“死者頭部沒有遭受重擊,排除顱腦損傷。”
鄧老頭將外在傷痕檢查完成後陷入了糾結,按照屍檢的流程,在外部沒有傷痕的情況下就需要做解剖處理。
可當他抬頭看向徐子夜時又有些猶豫了,徐子夜肯定不會同意。
“你想都不要想,別動我師父的屍體。”
徐子夜瞬間就明白了鄧老頭想幹什麼,他不善地看著對方。
“外部沒有傷,內部也一樣。我師父的右手承握持狀態,這隻能證明當時想拿出自己的鎮屍釘。”
徐子夜走到刑獄森屍體的另一邊,指著他的右手。
“肯定是遇到了邪祟才會讓我師父這樣,如果是屍,我相信我師父不會這麼容易被殺了。”
“所以你說是鬼?”
鄧老頭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寧願相信自己的師弟是疾病而死。
畢竟身為陰陽界的人,被邪祟殺了不太好聽。
“沒錯,而且我師父死不瞑目肯定是看到了什麼讓他不敢置信的東西。”
徐子夜再次回到之前的位置,刑獄森屍體的左手伸出三根手指頭,這是徐子夜一直不明白的。
別人都認為徐子夜剛才見到師父的屍體處在呆滯的狀態,其實他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