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眼神閃躲,在衣服上擦著掌心的汗,
“我最近忙著射擊,的確疏遠了他,”她小聲解釋,
“再說當時他看起來真的很可憐,我一時情緒上頭,就……”
她很真誠,
“對不起,那天的那些話,都是我不對。”
顧宴沉這種悶葫蘆的性格,也不是當場吵吵鬧鬧的人。
嘉禮又是他親弟弟,他一個人吃了啞巴虧,心頭的怒火越釀越濃郁。
他換了張宣紙,上書:【怎麼補償我?】
姜胭掐著自己的掌心,看著他帶著怒氣的一房間的宣紙,
“不補償,你可以繼續生氣。”她有恃無恐。
“可以生氣,在紙上罵我,我巴不得你不理我,今天要不是劉璐非要告狀,我真刀真槍和Fiona比一場,贏得更光彩!”
顧宴沉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頓了頓,男人的傾身靠近,
“姜胭,你覺得我是個沒有脾氣的人,是麼?”
“還得求求你開恩,允許我護著你,是麼?”
他身上還帶著濃墨的苦香,斯文書卷氣中夾雜著怒火,以及姜胭從未感受過的霸道……
他情深壓了過來,姜胭退半步的動作被他捕獲,整個人被他抱起來。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合著,距離縮減到最小。
隔著兩層布料。
姜胭腦子裡“轟”的一聲,全是前世他這副斯文禁慾古板的外套下,那副充滿陽剛的身子——
又野,又欲……
他嘶啞的嗓音帶著壓了幾天的怒火,
“我年紀大些,就該沒有喜怒愛樂,肚量大到你可以在裡面上躥下跳,橫衝直撞,”
他低頭,深邃的目光灼熱,眼眸亮的像是北極星,
“反正你有恃無恐,我這樣自詡的謙謙君子不會把你怎麼樣,被冤枉了也一句話不會說,只能在陰影裡默默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是麼?”
他惜字如金,很少說這麼多話。
帶著怒氣的壓迫感無孔不入,姜胭後脊涼,冷汗掉了下來。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允許她眼神逃避,
“其實不是,姜胭,我也是人,我也會覺得冤枉,也會委屈,也會發怒,也會……”
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被抽乾了,他明明只是靠近,姜胭卻覺得有些缺氧……
“我也會,想讓你心疼我……”
“我只是很會忍,很能剋制而已……”
他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大手輕輕掐著她纖細的脖頸,緩緩用力,
“我已經快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