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烏黑蓬鬆的長髮,那個細小的傷口卻一直滲血……
“嘶……”姜胭昏迷了半天,終於醒了。
她揉著後腦勺,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幾分迷離,一眼就看到了他滿手的血跡……
“你殺人了?”
“是你的血……”顧宴沉的心頭沉重,那樣小的傷口這樣多的出血量,一定不正常,
“你身體有什麼病麼?”
姜胭無所謂地揮了揮手,“從小就有,不礙事,”她看著顧宴沉這一手的血,
“這次倒是格外多,”
她舔了舔唇,“都能做毛血旺了……”
“確定沒事麼?”他的眸色依然一片陰翳。
“當然啊,人身上70%都是血,流這麼點小意思的,”
姜胭伸了伸懶腰,
“咳咳,有毛血旺麼?”
“你不是腸胃不好?”
姜胭仰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
眼巴巴的,唇角抿著。
這周請假,連集團兩塊錢一頓午飯的食堂都沒有吃上。
肚子裡沒有油水。
真的餓……
再說顧宴沉都把她帶上飛機了,總不能不管飯吧……
顧宴沉揉了揉酸澀的眉心,一邊洗手一邊吩咐飛機廚房。
廚師聽到毛血旺當場沒瘋了。
在天上,吃毛血旺?
去哪給她殺鴨子取血啊!
好在鹿靈山距離近,一小時就到了。
姜胭一下飛機,就拉著顧嘉禮美美吃了一頓大餐。
之後,便隨著一起出遊的人,去了鹿靈山別墅。
顧嘉禮的狐朋狗友打檯球,唱歌,打牌,辦浴池趴體,熱鬧非凡。
姜胭站在別墅門口,半點也融不進去。
前世她只來過這裡一次。
那是她下藥逼婚,顧宴沉當場答應之後的幾天。
他親自開車帶著她來的。
開了四個小時的車,姜胭睡的迷迷糊糊,被他抱進了臥室裡。
那時候暮色漸沉,姜胭躺在床上反而醒了,他洗了澡進屋,眉眼之間滿是溫柔。
那幾天的顧宴沉多好啊。
老古板連線吻都不會。
學習能力卻很強。
高高在上的家族掌權人明明禁慾到骨子裡,卻一次又一次地吻她……
姜胭很難不陷進去,他不僅吻她的唇,他會愛不釋手地吻|遍她身體的每一寸面板……
他會在情動到極致的時候低醇地呢喃她的名字,“胭胭……”
他會在被她煩到不行的時候,終於承認,“水滴石穿,她追上了……”
山裡涼,來的第一天就下了雪。
雪花飄飄灑灑,她被他裹在被子裡。
一邊看雪,一邊在落地窗下,在靜謐絕美的雪色月光中,一次又一次地做……
做累了,姜胭躺在床上,他允許她踹他,他會披上白色襯衣,給她做夜宵。
顧家二公子天生矜貴,做飯只能邊做邊學。
可姜胭卻吃著吃著就哭著倒在他的懷裡……
姜胭抬起頭……
那時候,他把她舉在頭頂,在天花板上掛滿了深藍色的克羅亞閃蝶。
她怕黑,她喜歡蝴蝶。
他不在意別墅裝修調性,他寵她。
姜胭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卻沒想到,還是被顧嘉禮扛過來了。
三層的別墅,一層二層被顧嘉禮和朋友們霸佔。
三層是他的臥室。
他依舊很忙,還站在天台上打電話。
沒有人注意姜胭。
她挪動腳步,悄悄地走上了三層。
他的密碼早已經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嗡……”房門開了。
前世,最讓姜胭感動的,就是他開啟臥室門這一刻。
三年來她送他的所有禮物,都被他熨帖儲存著。
連她都忘了他擺在床頭櫃上的蝴蝶小夜燈是什麼時候送的,他卻好好儲存著。
前世今生已經有了太多不同,前世他畢竟同意娶她,為她準備一些小感動,情有可原。
可這一世……
姜胭開啟房門……
桌上的蝴蝶小夜燈,一塵不染。
她送他的,對於他而言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