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頭露尾的,姜胭還一度懷疑他是顧宴沉。
是知道他要主動自報家門?
姜胭輕聲笑著,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誰?
他默了片刻,
“你寫扶蘇好了。”
“公子扶蘇?秦始皇的兒子?”
“嗯。”
姜胭一頭霧水,“你還真是個古代人?”
古板,傳統,不會玩手機。
顧宴沉沒說話,只是遞上了自己的手臂。
他從小性格就悶,他奶奶說他出生就是四十歲的老頭子。
是秦朝人穿越過來的。
奶奶就給他起了個小名,叫扶蘇。
長大了沒人敢這樣叫他。
奶奶身體不好,常年在山上養病,現在連知道他這個小名的人也不多了。
知道的人不敢叫,不知道的人他不會說。
連嘉禮都不知道。
他卻想要她知道。
姜胭這次籤的很認真。
左手託著他的手臂,小學生一般,儘量橫平豎直。
長髮落在他的指尖。
微微發癢。
水潤微涼的鼻尖劃過面板。
他無意識的做了一個吞嚥動作。
喉結滾了滾,卻也無法掩蓋喉嚨裡的澀。
“好了。”他收回了手臂。
不能再讓她寫了。
再寫下去。
他怕是很難放她回射擊隊下榻的酒店。
他拿已經拖了半天的會,怕是又要拖一整夜出去……
他一向是個自律的人。
“祝你以後每次比賽都能拿冠軍,”他笑著向她招手,
“我有時間就去給你拍照。”
他傾身靠近。
把她輕輕擁入懷裡。
這個擁抱還不如法式的見面禮那樣熱烈。
蜻蜓點水一般。
禮貌矜持。
讓她無法拒絕。
純粹的關心和祝福。
可早已經上癮的人,碰到一點兒,怎麼可能輕易鬆開手。
他的手臂漸漸收緊。
大手握住她後背的衣服,輕輕揉捏著。
姜胭推了推,反而被抱得更緊。
剛要發火——
她卻愣住了……
這位公子扶蘇……
還真是古人?
有一縷長髮!?
就藏在衝鋒衣的領子裡!
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脖頸上方那一截長髮……
公子扶蘇不會穿越,所以這個給她拍照,要她簽名的人——
“我揪住你的小辮子了,”她的手環過他的脖頸,握住他其實藏得很好的頭髮,
“顧宴沉。”
那截長髮比她的手掌還要長。
髮質有些粗硬,卻乖巧的躺在她的掌心。
帶著他身體的溫度。
是真發。
她揪了揪,他的頭皮都被拉起來了一點……
他真的為她蓄了兩年半的頭髮。
遮遮掩掩藏在衣服裡。
掌心的烏髮和手腕上的紅繩糾纏在一起。
姜胭突然覺得眼皮很重……
聽人說起感觸不深,真的揪住了他的小辮子,她才有了幾分真實的觸感。
他身上獨有一份古板和幼稚。
兩種特性那樣矛盾,在他身上卻又和諧統一著……
姜胭揪著他的小辮子,肉眼可見的——
他的脖頸,耳朵上,紅色蔓延,很快就飄到了臉頰上。
沉穩周到,雷厲風行的執行總裁,居然有些尷尬,
“是tony眼花,漏剪了。”
她的額頭抵著他的胸口,聲音發悶,“嗯嗯嗯。”
“很多人家都會給男孩留著胎毛,是辟邪用的。”
姜胭眼底的水汽蔓延,可聽著他死裝挽尊,又覺得想笑,
“啊對對對。”
他放棄了,雙臂圈著她纖細的腰,“就是為你留的,”
“你以前跟著顧嘉禮喊我二哥,那是你第一次叫我全名的時候,”
他深邃的目光看著她的眼睛,
“也是你第一次表白的時候。”
那時候姜胭拿著情書,站在垂絲海棠花下。
人比花嬌,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