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雪白的手腕上,兩股烏髮與紅繩交纏在一起。
她一直戴著,早已經染滿了她的體溫和味道。
姜胭被他拆穿,片刻的一點慌亂。
可馬上她就舉起手腕,
“這也是他的騙局而已!”
她說,“就算是他偷偷收集了我的長髮,那另外一縷怎麼可能是他的頭髮?”
“三年了,他一直就是短髮。”
顧宴沉壓制著心中的氣,
“偷著養起來的,”他說,
“脖子根上的一綹頭髮藏在領子裡,在家也穿帶領子的衣服,髮型師是自己人,慢慢就養起來了。”
他聲音很輕,沒有任何外放的情緒。
可姜胭卻頓住了。
“這可不是三天五天能養起來的……”
顧宴沉回想自己那段偷偷養長髮的時間,也覺得好笑,
“兩年半,”
他嘴角帶著笑意,“用了兩年半,也幸虧你手腕細,”他一字一句溫柔繾綣,
“很快就圈住了。”
“就是說,兩年半以前他就……”
姜胭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兩年半啊……
所以她愛他這麼些年,也算值得是麼?
不是傻乎乎的單相思,他至少也動了心……
姜胭的眼前一片模糊……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對她也是有愛意的。
鹿靈山的時光,那場耀眼的世紀婚禮……
不全是責任,也有愛……
可能他很快就不愛了,變心了,想找別人生孩子了,但前世婚禮上【生死白頭】的海誓山盟——
是真的!
真心沒有浪費,她追上了……
姜胭的目光落在結髮紅繩上,眼眶又酸又沉……
她終於可以用一句【值得】,與自己和解!
顧宴沉沒說話。
兩年半以前,他的確動心了。
可肩上的責任,父母的意願,顧嘉禮與她的感情……
各種事情交織在一起……
他選擇了不回應。
卻開始為她養頭髮。
終於養長了,親手編的結髮紅繩,她卻不要了……
“嗡……”他手機的鬧鐘響起。
是提醒他要回去了。
非洲實在太遠,他又太忙。
“謝謝您,奶茶很好喝,替我……”
姜胭鼻腔酸楚,終究成長了,不至於在他的助理面前落下淚來,
“謝謝他。”
顧宴沉點頭。
“還有,”她說,“以後請不要來了,也告訴他,不用再送東西,是對我的……”
她的話很冷漠,心口更痛,“打擾。”
說完,她放下奶茶罐子就往集訓中心走。
“姜胭!”他握住了她的手,
“最近又瘦了是麼?照顧好自己。”
姜胭甩開他的手,“沒瘦,我很好,不需要你們關心。”
“是這個廚子的飯不合口味麼?可以換一個。”
“真的不用,我吃得很好。”
“明明就瘦了。”
“真沒有,我還胖了……”
她最近食慾驚人,能吃兩個人的飯。
比梁熠吃的還多,肚子都肥了一圈,都要成集訓基地小飯桶了。
顧宴沉卻需要深吸了幾口氣才把心中的怒氣壓下來。
騙子。
滿嘴謊話。
身上分明半點肉都沒了。
肩膀那麼纖細,鎖骨更深了。
就知道她照顧不好自己。
“姜胭……”他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剛要說話——
一聲輕巧的“砰——”。
一陣疾風劃過了他的衣角。
彷彿一瞬間,平靜的午後就變了!
鶴唳風聲,草木皆兵。
顧宴沉把姜胭護在身後,寒戾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別鬧!”姜胭站了出來,對著集訓中心招手,
“無異常,不是敵人。”
其他集訓中心槍支是絕對不允許拿出訓練場的。
但非洲不一樣。
野獸,戰爭,貧窮流民。
他們甚至會拿著真槍實彈進行訓練。
格鬥,擒拿,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