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還以為他會像昨晚那樣霸氣地反對他們上飛機。
可沒想到,他已經微微側身,示意優子帶著所有人上來。
上飛機,不就會看到梁熠?
優子的說辭很好,又沒有說顧宴沉與梁熠同流合汙,就算是抓到了梁熠,顧宴沉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姜胭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應該奢求顧宴沉幫她的。
無親無故,她又是個讓他厭煩的舔狗,他巴不得把他們這些人全都送出去……
優子踩著細細的高跟鞋走進了機艙。
緊張,姜胭的手猛然握緊,指甲深深刺著自己的掌心。
她看了顧宴沉一眼,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顧宴沉的臉色沒有任何異樣,依然沉雅如玉,但骨子裡的冷峻和疏遠,卻讓人望而生畏。
他拿著酒杯靠在吧檯上,身姿鬆弛卻不慵懶,渾身散發著一種溫肅沉穩的氣場,
“您幫我好好搜搜。”
優子半點也不客氣,一揮手,保鏢們開啟了機艙裡各個房間的門。
這麼多人搜一架飛機,三分鐘都不到,梁熠就要被刨出來了!
姜胭動都不敢動,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緊張到了極致——
“咣噹!”一聲。
書房裡,白瓷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優子的腳下!
“你要做什麼?”滿是壓迫感的日語從書房裡砸了出來。
書房門大開。
一位西裝革履的白髮老人腰桿筆直地站在他的書桌前。
居然,像是在被罰站!
“爺爺?”優子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
白髮老人早已經站到身體僵硬,他從書房走了出來,舉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優子的臉上,
“滾!”
“你非要把讓本島家徹底消失才罷休嗎?”
白髮老人的眼神如同鷹隼一般犀利,“讓這麼多人看到我的窘態,你就滿意了!”
“你是不是和本島家有仇!”
暴怒的聲音夾雜著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優子嚇得腳下一個趔趄,徑直跪在了地上。
姜胭這才恍惚想起……
昨晚,他說了,要讓本島家主親自去法國月亮灣道歉。
沒想到本島家主早已經追到了他的飛機上。
優子捂著臉,跪在地上還在叫囂,
“爺爺,顧氏集團不就是捏著能源出口麼!你不用這樣對他卑躬屈膝的!”
“混蛋!”本島家主一腳狠狠踢在了優子的肩膀上。
本島家主原也以為顧宴沉只是背靠顧氏,耀武揚威罷了。
可昨晚,三個小時之內,與他深度合作的隆豐銀行,宣佈對他終止資金支援!
本島家最大的資金鍊被徹底熔斷!
顧宴沉表面上顧氏集團執行總裁的身份已經夠嚇人的,連本島都沒有想到,隆豐銀行也是他的。
資金斷流超過三天,股價必然暴跌,整個家族就真的完了!
惹到誰,也不能去惹銀行家!
“顧總,”本島家主站在顧宴沉面前,標準90°深鞠躬,
“小孩子不懂事,衝撞了您,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說著,本島家主揮了揮手,保鏢們拽著優子就往飛機下走。
顧宴沉輕輕抿了一口酒,
“可是優子小姐說有個危險人物在我的飛機上?好像還是傷害了您長孫的嫌疑犯……”
本島家主趕緊說,“沒有的事,他只是走路摔了一跤,哪來的嫌疑犯?”
“哦,那我就放心了。”
本島家的人徹底散去。
再也沒有人傳什麼故意傷害。
梁熠那一槍,掀起來的所有水花,被他一手摁了下去。
射擊隊帶著三枚金牌光榮歸隊。
巨大的灣流740逆風起風,載著姜胭這個小分隊先落腳歐洲,然後再回非洲。
飛機發動機轟鳴著,他們徹底離開了那片土地,姜胭緊緊握著著手,才總算鬆開了。
手心裡一圈冷汗。
顧宴沉放下酒杯走了過來,低頭,指尖輕輕劃過她的下唇。
剛才緊張,她咬住了下唇。
飽滿的柔軟上一行小牙印。
他仔細檢查,確定沒有咬破皮,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姜胭,請像以前那樣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