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
林芊芊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擔心顧宴沉不信，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我是愚蠢女配，她把我寫得這麼愚蠢，我當然想讓你找到她，我也好報仇啊！”
姜胭點頭，“我相信你，但你知道她的一些線索麼？”
林芊芊仔細想了想前世，又想了想自己的夢，
“我只知道，作者來過這個世界，現在是否還在，我也不清楚。”
顧宴沉輕聲呢喃，“來過……”
如果來過這個世界，說明是他們身邊的人。
可到底是誰？
她有可能介入他們的生活，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一旁安靜地看著。
路上隨便一家麵館的老闆娘都有可能是個皮馬甲的小作者……
這樣找下去無異於大海撈針。
顧宴沉和姜胭都不是鑽牛角尖的人，“只要認真觀察，我覺得我們會發現的。”
林芊芊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完了，
“我……”她深吸了一口氣，
“咱們之間的恩怨太過複雜，誰都不能相逢一笑泯恩仇，我這次的報復手段……其實很惡劣，是想讓姜胭一屍兩命，然後從顧宴沉一起下去陪你們的。”
林芊芊直截了當地說，“我就是想讓你們團滅的。”
姜胭點頭，她看得出來。
“但你們也說了結盟，我也不指望你們真的拿我當隊友看，”林芊芊說，
“我願意投身無盡燈計劃，做你們的試驗品，如果找不到小作者，我想換個世界，再次重新開始……”
林芊芊說完，轉身走進了濃沉的夜色之中。
書本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設定。
她既然是愚蠢女配，可能小作者就是需要她的所作所為來拉仇恨……
姜胭現在心境豁達，也提不上對她有沒有恨意……
“回家吧。”她對顧宴沉說，“暫時結束了。”
顧宴沉那雙酗了酒，卻反而深沉的眸子看著她，
“沒結束。”
他從她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
是林芊芊刺激她的，顧宴沉在街頭酩酊大醉，痛哭流涕的照片。
姜胭的神色沒有剛才那麼坦然了，“無所謂的，誰還沒有個白月光，沒有個初戀？我可以理解的，那時候我還小，”
她聲音多了幾分酸楚，“再說你本來也沒有多喜歡我……”
顧宴沉拿著這張照片，暖黃色的燈光下，他輕輕開口，
“是啊，誰沒有個初戀？誰沒有個白月光啊？”
他的聲音好似在嘆息著曾經的錯過。
姜胭平靜的心，掀起了一絲酸楚的波……
顧宴沉看著她，“你想聽一下我的初戀麼？”
姜胭別過頭去，“不想，我困了，要睡覺了。”
顧宴沉輕輕擁住她的腰，把她拽回自己的懷裡。
“我的初戀可不是這張照片。”
他說，“那段時間我剛剛接手顧氏集團，股東們覺得我年輕，想鬧事，我的專案被擱置了，”
他溫柔地揉著她的長髮，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我……”
“我在股東的層層包圍和干擾下，拿到了一筆驚人的投資，專案順利推進，我還開除了三個大股東。”
“激動啊……就帶著小林，還有你二哥，出去喝酒了……”
“你二哥什麼人你最清楚，開了三瓶羅曼尼康帝，我們三個人喝光了，就醉了……”
“啊？”姜胭有些懵，“你不是因為林芊芊出國留學而爛醉如泥？”
顧宴沉，“我那時候接手顧氏集團正是動盪時期，需要接受考驗的時候，我有什麼心思管她出不出國啊？”
姜胭那這張照片，“那你哭什麼？”
顧宴沉嘆息，“眼淚是因為剛做了近視眼手術，術後見光就流淚，包廂裡和馬路上的燈，讓我哭得比出生還難受。”
“啊？？”
姜胭看著他的眼睛，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那，那據說自從林芊芊走後，你再也沒笑過……”
顧宴沉揉著太陽穴，
“那時候還年輕，放浪形骸一些，被拍到以後，被我父親罰跪了三天祠堂，以後我再也不笑了。”
他問姜胭，“要是你，你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