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靠近。
心臟和呼吸比落花還要輕柔。
針頭接觸到她面板的剎那——
姜胭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溼漉漉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握住他的手,
“寶寶又在踢我,你摸摸?”
姜胭轉過身,把他的手扣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笑著對肚子裡的寶寶說,
“小乖,給你正式介紹一下,他是爸爸哦,”姜胭笑得那麼幸福,
“雖然他現在看上去很兇,但不要恨他好不好?他也是愛你的,他只是太關心媽媽而已。”
手下是她光滑的肚皮。
一下一下地躍動著。
他的手彷彿觸電一般,一陣一陣地劃過電流,將他冰冷的心,撬開了一道縫隙。
但他的想法依舊沒有改變,
“胭胭,感情牌沒用的,我不會因為她可愛,就會犯和你一樣的錯誤。”
姜胭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散去。
恢復了漠然冰冷,甩開他的手,
“你別想著趁我睡著麻醉我,我不會入睡,”她轉過身,背對著他,
“只要我醒著,如果你敢對我下手,你就等著一屍兩命吧!”
顧宴沉把麻醉針丟進了垃圾桶裡。
他跪在床上,眼神破碎得一塌糊塗,
“胭胭,你要我怎麼辦?”
姜胭把他冷靜,比他漠然,
“如果你確定生孩子那天我會死,那我還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你可以和我冷戰下去,相看兩厭,”
她聲音很冷,
“不然你就尊重我的選擇,可我快快樂樂過完這四個月,我死了,算我倒黴;我活了,你白得一個乖寶寶。”
顧宴沉低頭,額頭抵著她纖細的肩胛骨,
“我沒你那麼看得開……”
顧宴沉把她抱在懷裡,“我想天長地久,我想白頭偕老,我想等你變成個八十幾歲的老太太,還能牽著你的手賞畫,胭胭,”
他聲音哽咽著,
“我看不開,我接受不了,四個月都不到,只剩一百天,我……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我都接受不了……”
姜胭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所以我們每天都好好過,好麼?”
顧宴沉的喉嚨太酸太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姜胭搖著他的腰,“我們出去吧,你陪我去給寶寶買個長命鎖,好麼?”
顧宴沉靜靜地沉默了好久。
不知道做了怎樣的矛盾和鬥爭。
最後,他輕輕搖頭,
“胭胭,我真的做不到……你聽我的好不好?不要這個孩子,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姜胭從他的懷裡滾了出來,轉過身不再理他。
顧宴沉端著餐盤,“吃點飯好麼?”
姜胭把被子罩在了自己的頭上。
小小的診室,他畫地為牢,把兩個人一起囚在了裡面。
其他人的港島行都在繼續。
不過所有人的臉上都多了一層陰霾。
民眾果然很快就發現姜胭不在團隊裡。
直播間的彈幕裡,十句有八句在問:
【我們神槍手姜小胭兒呢?】
沒有人能給他們回答。
而事實上,沒有顧宴沉對接,活動亂成一鍋粥,開場時間和節目錯的亂七八糟。
事情很快便傳回了體育總局。
領導氣得砸了三個杯子,坐上了飛往港島的飛機。
姜胭站在窗前,看著大廈下,渺小的人群。
突然,一個人從窗外冒了出來,
“胭兒,別難過,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