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拽著他的手臂,聲音虛弱帶著哭腔和哀求,
“和他們沒關係,你別遷怒他們。”
顧宴沉第一次甩開她的手,把她推回房間裡,關上門。
他站在原地,嘴角控制不住那一絲自嘲的笑。
所有人都知道。
她只瞞著他。
“顧總,姜胭的情況特殊,請您把人先放出來,不然射擊隊和體育總局不會饒了你的!”
顧宴沉抬眼,一道陰狠的眼神帶著絕望,冷漠的冰川向著教練襲來。
梁教練後退兩步,把後面的話全都嚥進了喉嚨裡。
他輕輕揮手,數不清的保鏢們湧進了走廊。
他聲音極冷,“封鎖酒店,86層以下正常運營,86層以上,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梁熠越過人群,“顧宴沉,你無權囚禁她。”
他深邃的目光看著梁熠,一步步逼近。
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可眼底卻紅的嚇人。
他站在梁熠面前,“是麼?”
下一秒,他的大手一把掐住了梁熠的脖子!
骨節分明的手掌上青筋凸起,肌肉隔著西裝凸了起來。
“我為什麼不能!”
他在姜胭面前壓抑的怒火瘋狂爆發,近乎歇斯底里地問,
“我不是囚禁她,我是救她!我是為了她好!你懂什麼!你有我愛她麼!”
顧宴沉的手不受控制一般,梁熠的口中“咳咳”兩聲。
梁熠一米八幾的個子被他掐著脖子拎了起來!
“瘋了!”
劉璐拉著梁教練不斷往後退去!
顧宴沉額頭上的青筋狠狠跳動了兩下,把梁熠扔出去三米遠,
“把他帶走。”
他冷冷地吩咐。
他依舊站在走廊,撥通了一個電話。
“二哥?”
“嗯,嘉禮,來86層一下。”
顧嘉禮很快跑了上來,“二哥,怎麼了?”
顧宴沉慢條斯理的摘下手錶,把手機交給保鏢。
修長的手鬆了松領帶。
“姜胭懷孕的事,你也知道是麼?非洲那次,你給她下墮胎藥,就是想救她,對麼?”
顧嘉禮張開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二哥的臉色,太嚇人了。
“嗯,我明白了,”顧宴沉緩緩走向他,
“你也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你們在她懷孕三個月,四個月,五個月時候就知道,但和她一起瞞著我,騙我,”
“很好,”他輕聲說,語氣很淡,“太好了。”
話音落。
拳頭落下的聲音和顧嘉禮的痛呼聲同時響起!
顧嘉禮被他打過,可這次他卻知道,他哥不是在教訓他,他哥想活活打死他!
“二哥,二哥我錯了!我怕你會讓她生,二哥……”
顧嘉禮的求饒聲,吐血聲,甚至骨頭折斷的聲音不斷響起。
顧宴沉像踢死狗一般地把他一腳踢開,肋骨“咔嚓”兩聲,不知道斷了幾根!
顧宴沉緩緩直起身。
把亂了的領帶繫好,白襯衫上沾染了幾滴血,如同刺繡上的梅花。
“帶他去看醫生。”
林特助帶著人拿著十幾份手術方案走了過來。
顧宴沉重新穿上西裝,拿著方案走進了房間。
飛數不清的飛機落在洲際酒店天台上。
全球最頂級的婦產科,麻醉科,血液科醫生幾乎全都被接了過來。
每個團隊針對姜胭的情況給出了各自的方案。
現在做手術和爭取順產,各佔一半。
現在手術的風險也大,姜胭順利走下病床的機率只佔7成。
姜胭知道他的心裡已經崩潰了,手上的血蹭在A4紙上,手指顫抖,連幾張紙都拿不穩。
“顧宴沉,你也看到了,現在很難抉擇,沒有任何一個方案能一定保住我的小命,”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像是沁了甜水,鑽進他的懷抱裡,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我們賭一把,我和寶寶都捨不得你,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顧宴沉的眼底氾濫著血光,
“胭胭,孕晚期每一天都有可能發生不好的事情,任何一點風水草動都有可能提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