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有些後怕,怪怪的。
他的眼神像是在盯獵物。
“你……你不睡?”
顧宴沉揉了揉酸澀眉心,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冷淡至極的字眼,
“怕你跑。”
姜胭的手指劃過他疲倦的眉心,
“我得比賽,總跑不出奧運村去。”
他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大手握拳落在額頭上,
“總之也睡不著。”
她消失了多久,他就失眠了多久。
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不清楚她在哪裡,每天都在找,每天只有希望。
勉強睡下也是噩夢纏身。
夢見她那隻穩定的左手被人砸爛了,夢見她遇險墜機了,夢見她……
一遍遍死在他面前。
顧宴沉不敢閤眼。
他怕。
姜胭看著他黑沉沉的眼圈,心頭一陣觸動。
只可惜命運捉弄人,她肚子裡有個定時炸彈。
不然……
她和他一定會好好在一起。
姜胭垂眸,“你怎樣才可以好好睡覺?”
顧宴沉:“你每天陪著。”
姜胭:“……”做不到。
“你給我睡。”
姜胭:“……”做不到。
“你不再跑。”
姜胭……
眨巴著大眼睛,抱著他的脖子,挺起腰,“吧唧!”一口。
親在了他的嘴角上。
顧宴沉依舊沉著臉,“沒用,你告訴我你這次到底為什麼跑?”
姜胭抿了抿唇。
心一橫。
乾脆又抱著他“啵”了一口。
顧宴沉又氣又惱,還有些喜,
“那你嫁給我。”
姜胭扣了扣手指。
一跺腳。
乾脆又吻上了。
顧宴沉,“你——”
姜胭的唇貼著他的嘴角,沒有離開。
纖長的睫毛劃過他的鼻樑。
氣息交纏。
“啵啵啵”
以唇封緘。
小姑娘抱著他的脖子,傾身逼近,前所未有的主動——
把他親懵了!
頭頭是道提要求的顧宴沉,終於放棄了理智。
任由她把他拖入溫柔鄉。
沉淪……
沒多久——
姜胭突然清醒。
“幾點了!我七點得回隊!”
她在他身邊就懵懵的,連時間都算不清楚了。
她下午比賽,現在剛剛傍晚。
姜胭長噓一口氣,拿著衣服去了衛生間。
顧宴沉早已經恢復了往日裡道貌岸然的模樣。
不過卻沒有穿西裝,反而穿了一件純黑的體恤。
姜胭還在衛生間裡磨蹭。
“胭胭?”他在外面喊她。
姜胭正在洗臉,沒回他。
“姜胭?”
她在漱口,也沒吭聲。
下一秒——
衛生間的磨砂玻璃——
變成了透明的!!!
姜胭“唔~”一聲,趕緊看自己的衣服有沒有穿好!
“你變態啊!”她氣呼呼地指著他的鼻子。
“你就當我變態好了,”
他挑了一塊價格沒那麼嚇人的手錶,聲音溫肅好聽,
“以後我喊你兩聲如果沒有回應,我就會上手段。”
姜胭嘆了口氣,“可我要歸隊了。”
顧宴沉拿出一頂鴨舌帽,
“嗯,走吧。”
姜胭:“?”
“一起。”他拿出另外一頂鴨舌帽,扣在姜胭的頭上。
戴著口罩墨鏡,拉著她往射擊隊的方向走。
姜胭,“你,你什麼意思?”
顧宴沉,“運動員家屬,也有資格入住奧運村。”
“你怎麼就成家屬了?”
他揚了揚手腕上的黑色發繩,
“射擊女單冠軍用發繩把我拴住了。”
姜胭無語,他越來越無聊了。
兩個人很快就站在了梁教練面前。
姜胭躲在一邊裝啞巴。
他親自交涉,
“我是家屬,我也要入住,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