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耳邊一陣嘈雜。
“胭胭!姜胭——”
魔怔了,她彷彿還能聽到他急切的聲音。
終於。
路人的尖叫和救護車的聲音離她徹底遠去。
人可真不能胡亂說話,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句:【除非我死,不然我早晚追到你,你這輩子都休想擺脫我!】。
現在好了,真死了。
真好。
……
北城的早晨,烏雲密佈。
“砰!”的一聲,白瓷茶杯被人砸了下來,姜胭的手被熱茶燙得猛地一個激靈……
“姜小姐,你也太賤了!”尖銳的聲音響起,她睜開眼,茫然地看著會客廳的人。
坐在最高處的是顧宴沉的媽媽顧夫人,她氣得臉色發青,指著姜胭的鼻子大罵,
“你以為用這樣卑劣的手段爬了我兒子的床,就能嫁進顧家麼?做夢吧你!”
姜胭用盡全力,終於清醒了幾分。
!!!
重生了!
再熟悉不過的顧家別墅會客廳。
面前是一臉陰沉,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的顧夫人!
姜胭的頭皮止不住的一陣發麻,想起來了!
一年前,她給顧宴沉下了春藥,把他拖進w酒店裡醬醬釀釀一整晚。
第二天,她馬不停蹄地衝到了顧夫人面前,逼著顧宴沉娶她。
顧家是北城頂級名門望族,書香門第,百年世家。
姜爸爸不過一個三流的小企業家。
門不當戶不對,顧夫人本來就煩她,這次她還敢撲倒她最得意的兒子,還敢當面逼婚……
導致的結果就是她嫁進顧家那一整年,都被顧夫人狠狠怨懟著。
她掐著自己的手掌心,心中萬千感慨,
好訊息:重生了。
壞訊息:已經做了。
好訊息:回來了。
壞訊息:回晚了,進度條已經拉開了!
顧家的下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小小年紀就知道下春藥爬床,就是想讓二公子對她負責,連帶著整個姜家一起飛昇,真不要臉。】
【姜小姐也真是夠豁得出去的,追了二公子三年,整個北城豪門誰不知道她這個癩蛤蟆非要吃這一口白天鵝呢!】
【你們看了她的日記麼?裡面寫滿了對二公子赤裸裸的垂涎和意淫,現在的大學生怎麼都這麼不要臉?】
【爬了床又怎樣,顧家還真讓她進門?二公子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會要她?隨便玩個女人而已,姜小姐這算盤珠子算是徹底打錯了。】
顧夫人氣得腦門青筋暴起,煩躁地問,
“你到底想要什麼?”
上一世她說要他娶了她。
頭破血流地當了一年顧太太,她終於醒悟了,強扭的瓜不甜,他是塊冰,根本捂不熱。
“我不——”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傳來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
顧宴沉穿著黑色正裝,頎長挺拔的身形撐起西服冷硬的輪廓,
他的坐姿鬆弛卻不懶散,散發著一種溫肅沉穩的氣場。
襯衫的風紀扣抵著喉結,古板正經的穿衣風格,卻露出半道難以遮掩的紅痕。
姜胭的指甲劃出來的,曖昧地叫囂著昨晚發生了什麼。
顧宴沉坐在顧夫人身邊,屈指點了點椅子,示意姜胭先坐下。
前世的一切湧入腦海,姜胭眼眶微紅,水汽瀰漫。
顧夫人更煩了,手上的佛珠“咣噹”一聲砸在了地上,
“哭什麼哭!睡了我兒子你還委屈了是麼?要錢還是要專案,”
顧夫人怒氣沖天。
顧宴沉是顧家老二,沉穩有力,令人信服的掌舵者。
他的婚姻必須慎之又慎,她的聲音添了幾分威脅,
“姜小姐,做人不能太貪心。”
他們母子都喜歡罵她貪心!
“別哭了,”顧宴沉緩緩開口,遞給她一條真絲手帕,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姜胭,事情已經發生了,並不是一個人的錯,”他的諾言很輕,前世一字一句砸在她的心間,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我會盡力辦到。”
姜胭前世當場就說要他娶,顧宴沉默了片刻,鄭重點頭。
顧夫人當場砸了唐朝古董花瓶,大巴掌毫不猶豫地落在了顧宴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