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還有沒有人性?輪到我的時候,你們就跑這麼快是吧……”
開封新鄭門外,一處土坡之上,三人趴在上面,韓坤正在喋喋不休的聲討著兩人的殘暴不仁、仁至義盡、盡心盡力的禍害自己。
說好的兩匹馬,三人輪流騎乘。
可沒想到,輪到他之時,兩人竟然以快到開封了為由,一路快馬加鞭。
他現在還能有力氣聲討兩人,那是因為之前已經在土坡上裝死半天了。
若非如此,他現在還和鹹魚一般,躺在地上裝死。
“我還是喜歡他剛剛那一副死狗般的模樣,他現在太活潑了……”
知小年有些無奈,這傢伙難道就不怕冷嗎?
“我感覺,他應該是喝西北風喝飽了,否則不可能這麼活潑……”
韓坤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你們試試跑幾十裡不歇息?”
“我們都試過,事實證明,是你自己輕功太差了,你要反思一下你自己,一直以來我們都是這麼跑的,這麼久了,你有沒有進步。”
果然,相對於等人,王文伯還是比較喜歡和韓坤鬥嘴。
今日的開封城,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繁華。
在有契丹兵站崗的新鄭門處,主要執行任務的,依舊還是那些投降的漢軍。
就如同數百年後,他們那些偽軍後輩一般。
事實證明,不論時代怎麼變化,沒了脊樑,沒了自己後盾的國民,哪怕給人家賣命,也還是炮灰的命。
他們的契丹老爺們,在門洞內烤火喝酒。
而他們,就只能在門口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就連今日的北風,都像是看不起他們一般,裹挾著風雪,如刀般一次次劃過他們的臉龐。
奈何,他們那滿經風霜的臉,可能因為經常用以給契丹主子擦鞋的緣故,變得堅韌且耐磨。
這點區區寒風,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就這臉部防禦力,就連在護城河邊,見過各色人種的禿柳,都得折腰舞枝,表示敬佩。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他們三人要等的。
他們此時正在等丐幫的聯絡人,之前他們已經去過之前約定的集合點了。
可惜,那邊早已經是人去樓空。
無奈,只能根據那邊留下的暗號,到這邊好好等著了。
“先別鬧了,有人來了。”
在知小年的視野中,此時有一個穿著破爛,頭髮猶如鳥窩一般,面容漆黑的傢伙,正一步三回頭的朝這邊走來。
這也太不專業了,他這樣子,正常人一看就知道,這人不正常。
果然,城門值守的漢軍衛兵,正對著他指指點點。
可能看他是個窮鬼,沒什麼油水可撈。
亦或是積雪有點厚,他們懶得動彈,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終於來了,我這都快成雪人了,再不來,就要被埋了。”
抱怨著自己的待遇,還頗為羨慕的看了王文伯和知小年一眼,他們倆就和自己不一樣,至少他們身上就沒有積雪。
這沒什麼,真氣的簡單運用而已。
他韓坤又不是不懂,只是自己稍微有那麼億丟丟力有不逮而已。
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煉內力,爭取到時候,也能做到寒暑不侵。
“韓少俠?逍遙道長?是你們嗎?”
好傢伙,聽聲音,貌似還是個熟悉面孔。
來者名叫三七,當初跟著徐有財南下的時候,這傢伙跑的還挺快的。
“是我,是三七嗎?你們怎麼放棄城外的據點了?”
“此事說來話長,原本我們也沒料到,契丹人會經常出來劫掠,開封城外的很多據點,都被迫放棄了。倒是城內還好好的。”
“這是為什麼?”
不僅韓坤不解,知小年兩人也有些不明所以。
真要說富裕,開封城中,不比城外來的富裕?
再說了,先不說開封城中,就是開封城外,他們之前路過的那些村子,也沒有被劫掠過的跡象。
三人將心中疑惑一一道出。
很快,便有了答覆。
原來耶律德光為了展現自己的大度,也是為了收攏民心。
還特地約束了自己的部下,不得私自帶兵劫掠。
可正所謂上有對策,下有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