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刀刃口雪亮,背面厚實,且中間帶有血槽。
鎏金吞口,玉質劍格,一看就是好東西。
城頭之上,方才那手持摺扇的傢伙,正和城頭上的軍士一起吃瓜看戲。
城下一箭之地外,兩團人影戰的難解難分,刀光閃耀,竟是壓著那小道士打。
仔細一看的話,其實知小年是吃了兵器的虧。
木劍雖然在他內力的加持下,也可以稍微和金鐵抗衡。
可木劍終究只是木劍,要是一般對手還好,自己內力流轉不說源源不絕,至少打個持久戰,是不成問題的。
奈何對面這傢伙有些特殊,看的出來,他有修煉內力。
可並不像他一般,可以內力外放,卻只是在體內流轉,護住自己的內臟而已。
只能說,對面傢伙的內力有些弱。
可勁道卻是出奇的古怪,且強的有點離譜。
交手不到半盞茶時間,他手都有些發麻。
這還不是主要的,對面這傢伙,甲冑齊全,身子卻是靈活的有點過分。
他算是看清楚了,他手中的應該就是唐直刀,而且是精品的那種。
不僅鋒利,其每一刀揮出,都會附帶一種奇怪的勁道,這不是內力,或是真氣。
反倒是像自己師傅提過的,軍中修煉的勁道。
這種奇怪的勁道,不僅能破開他附著在木劍上的內力,還能侵入他體內。
使得他在交手的同時,還要分心磨滅這股勁道,一心二用,很是麻煩。
更讓他擔心的,還是城中的傢伙,萬一他們追出來,在這空曠的城門外,他躲都沒地方去躲。
現在只能且戰且退了,只要他進了林子裡,那就沒這傢伙什麼事了。
且不知,他覺得難受,這城門守將更是覺得難受。
知小年覺得他的勁道麻煩,他又何嘗不覺得知小年這渾厚的內力麻煩。
內力,他也是有所修煉的,不過正如知小年所想,人的精力畢竟有限,所以他也只是修煉用來護住自己的內臟而已。
若非有自己的內力護著,現在他恐怕早已受傷不輕。
別看他攻擊頗猛,其實此刻已經是心生退意。
他看似佔盡上風,可他自己卻是明白,這和陣仗還有些不同。
大軍對壘,軍陣對戰,狹路相逢,大多時候,雙方碰面都只有一擊的機會。
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所以往往都是儘自己所能,以最完滿的狀態,揮出每一刀,爭取最大戰果。
而知小年這種江湖式的打法,則是以遊走自保為主。
以騙為主要手段,以偷襲為致勝法寶。
如若不是他甲冑齊全,自己估計早已倒下。
思索間,自己持刀手腕處又中了一劍,哪怕有護臂的保護,也讓自己揮刀的手慢了半拍。
對面小道人的想法,他又豈會不知,現在想來,自己還是太過魯莽。
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公子哥,鬧出這麼大動靜。
要是自己手下人傷亡過大,自己落不著好處不說,指不定還會受到什麼懲罰。
所以,他想跑,那就讓他跑吧……
心中如此所想,腳下不由退了一步。
知小年見狀,連續強攻,一連將其擊退好幾步,同時竟然不講武德的直接掃飛一蓬塵土,直奔對方面門。
等守門將領回過神來之時,知小年已經跑出老遠了。
他只得故作無奈狀,收刀入鞘,找回自己長槍,便要回去堅守自己崗位。
恰巧此時,千斤閘升起,城門轟然開啟,數騎人馬飛奔而出。
為首的正是之前的那名淫賊。
“為何不追?”
馬蹄漸落,為首之人停在城門守將面前,鞭子抬起又輕輕放下。
原本略顯陰沉的帥氣臉龐,也略微和煦下來。
“將軍職責所在,是我唐突了,將軍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本公子吧。”
“卑職領命,是卑職無能,壞了公子大事。”
“大事倒也算不上,你先回去吧。”
說罷,不等這名城門守將回話,便揚長而去,直奔知小年方向。
那邊正是一片小樹林,要是被他跑了,那可還怎麼跟著他找人呢?
城門守將見此,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躬身行禮,目送一行騎士離去,默然轉身,拖著長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