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禮物要專程送來給您哦!”二皇子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完這番話後便轉過身去,率領著身後那群浩浩蕩蕩的隨從們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留下蕭安逸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江和春在水下早已憋悶得難以忍受,肺部彷彿要炸裂一般,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終於有人將她從水中撈了出來。
甫一出水面,她便不受控制地連連嗆了好幾口水,隨後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就像是離水的魚兒重新獲得了氧氣一樣。過了好一會兒,她的呼吸才漸漸地平穩下來,但此時,手上突然傳來的滾燙觸感卻讓她差點兒失聲驚呼起來。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面前之人赤裸的胸膛之上。這一瞬間,時間似乎都凝固了,她的眼神沒有絲毫躲閃,就這樣直直地盯著,整個人彷彿被定住了一般。
不知為何,看到眼前這具身軀,她的心猛地一顫,好似被一隻無形的重錘狠狠地擊中,一股巨大的酸澀和難過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瞬間將她徹底淹沒。
其實,她並非第一次見到蕭安逸身上的傷疤。然而,這一次卻是如此清晰、如此近距離地展現在她的眼前。尤其是上次在山洞裡見到的那道猙獰可怖的傷口,如今雖然已經癒合,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粉白色痕跡,但那些縱橫交錯、大大小小的傷痕依舊遍佈全身,每一道都像是在默默地向人們訴說著蕭安逸曾經所經歷的種種磨難與艱險。
回想起過去,她一直不理解為什麼蕭安逸身為一名將領,在旁人眼中如同殺神一般的存在,卻總是會受傷,而且往往都是傷勢最為嚴重的那一個。直到上次她親眼目睹蕭安逸毫不猶豫地衝進熊熊燃燒的山火之中去救人時,她才恍然大悟——每當面臨危險,那個高大而堅定的身影永遠都會毫不遲疑地第一個挺身而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人竟然也是第一個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置身於最為兇險之地的勇者。就在這時,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這聲音彷彿一道閃電劃破寂靜的夜空,瞬間將沉浸在思緒中的江和春驚醒過來。
她茫然失措地抬起頭,目光遊離不定,似乎不知道究竟應該落向何處才好。此刻的她,雙頰緋紅如晚霞,就連那圓潤可愛的耳垂也染上了一層嬌豔欲滴的紅色。只見她手腳並用、略顯笨拙地從那寬大的浴桶之中緩緩爬出,動作匆忙而又慌亂,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般,幾乎是以逃離之勢企圖避開他的視線。
“將軍,請恕罪!奴婢這便速速離去。”她低垂著頭,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囁嚅道。曾經,當兩人共赴巫山雲雨之時,她總會在心底默默告誡自己,眼前之人所看到的並非真實的自我,而是那個名叫蓉鸞的女子。可是此時此刻,她的腦海已然變得一片空白,全然無法思考其他事情,唯一能夠真切感受到的,便是那顆在胸腔之中劇烈跳動不已的心臟,彷彿要衝破束縛,蹦跳而出一般。
“站住!”
只見蕭安逸不緊不慢地抬腿走出,他那修長的身形此刻已被一件不知從何處找來的外袍所包裹。這件外袍看上去有些陳舊,但穿在他身上卻莫名增添了幾分不羈與灑脫。他隨意地將衣帶繫上,領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結實的胸膛。
“今夜你就宿在這兒吧。”蕭安逸的語氣平淡得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什……什麼?”江和春猛地回過頭來,當她看清眼前那張狹小的榻時,不由得遲疑地瞪大了雙眼。
這張榻實在太過窄小,其尺寸僅有府里正常床榻的一半左右。一個人睡上去或許還算寬敞,可若要兩個人一同就寢,恐怕連翻身都困難。而且更糟糕的是,如果還有多餘的被子,或者正值炎熱的夏日,倒也可以勉強在地上打個地鋪湊合一下。但眼下,這帳子裡卻僅僅只有一床被子,而地面則是冰冷堅硬的泥土。如此一來,若是真要在此處過夜,那就意味著他們二人只能共同蓋著這唯一的一床被子,緊緊地擠在一起……
想到這裡,江和春不禁感到一陣羞澀湧上心頭。她垂下頭,目光落在自己身前那雙不停攪動著的手指上,似乎想要藉此掩飾內心的慌亂。然而,越是如此,她臉上的熱度便越發難以抑制,就連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語無倫次起來。
“奴婢還是得去伙頭的帳子才行,要不然他們若是找不見我,肯定也是要著急的呢。”
聽聞此言,蕭安逸不禁皺起眉頭,但很快就舒展開來,只是淡淡地回應道:“無妨。”
然而,他越是表現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