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的寒霜。身上的鎧甲在火光映照下泛出冷冽的光芒,背後揹著一杆鋒利無比的長槍,直插雲霄,氣勢逼人。
蕭安逸的目光猶如鷹隼般銳利,冷冷地掃視著正在忙碌的眾人。當他的視線落到江和春的背影時,卻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影,眉頭漸漸皺起,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片刻之後,蕭安逸抬手朝著江和春一指,沉聲問道:“你看著面生。”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接著,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江和春低垂的頭上,繼續追問:“在軍中,怎麼蒙著面?”
江和春心中一緊,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她的心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緊緊咬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努力剋制著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就在這時,伙頭領隊急匆匆地跑過來,一把拉住江和春的胳膊,示意她一同跪在地上。伙頭領隊滿臉堆笑,恭敬地對蕭安逸說道:“將軍息怒!這孩子是新來的,是個啞巴。咱們原本的人手因為巡防營那邊撬走了一些,伙頭這邊也缺了兩個人。而且這次行程提前了一天出發,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所以才臨時湊了這麼一個。不過,我之前看過這孩子切菜,別看她年紀小,做起事來倒是挺麻利的。”說著,他還輕輕拍了拍江和春的肩膀,以示安撫。
江和春始終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一眼蕭安逸,只是不停地用力點頭,表示認同伙頭領隊的說法。此刻,她的心跳聲如同擂鼓一般,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抬起頭來!\"一聲厲喝傳來,那低垂著的頭顱微微一顫,原本就有些顫抖的眼眸此刻更是抖動得厲害起來。只見江和春艱難地嚥了咽嗓子,似乎想要平復一下緊張的情緒,隨後才慢慢地伸手將一直拉到下巴處、遮住大半張臉的衣領往下扯了扯。
終於,那顆腦袋緩緩地抬了起來,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追風突然歪過頭去,使勁兒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緊接著猛地打了一個響亮的響鼻。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正對著追風的江和春嚇得渾身一抖,急忙錯身閃開視線。而這一舉動自然沒有逃過蕭安逸的眼睛,他不由得皺起眉頭,心中暗忖:這追風平日裡向來溫順,今日怎會如此反常?於是趕忙俯下身子,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追風的脖頸,試圖安撫它躁動不安的情緒。
追風很少出現這樣激烈的反應,上一次有這般舉動,還是面對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時......想到這裡,蕭安逸不禁又將目光移回到面前之人身上。可是仔細端詳之後卻發現,這人長得實在不怎麼樣——兩條眉毛粗亂不堪,一雙眼睛不僅腫得像兩顆核桃似的,而且還佈滿了血絲;再加上那黝黑粗糙的面板,以及前額短短的頭髮,活脫脫就是一副男兒模樣。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分明就是一個年紀尚輕的男子啊!蕭安逸就這樣緊緊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兒,那原本充滿審視意味的目光漸漸黯淡了下去。就在剛剛看到背影的一剎那間,不知為何,他的心裡竟然閃過一絲念頭,覺得眼前這個人有可能會是江和春。但現在經過這麼一番打量,雖說同樣是一張小小的臉蛋,但無論是身高還是眼神,都與記憶中的江和春相差甚遠。
況且,此時此刻那個人應該被關在府上好好反省呢,以她那膽小如鼠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有膽量混入軍中換防的隊伍當中呢?蕭安逸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看來自己真是太過思念以至於產生幻覺了。
江和春緩緩地將自己的目光移開,那微微上揚的唇角輕輕一扯,發出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自嘲輕笑。
“你們啊,都多做一些美味可口的飯菜。今天可是我們離開京城踏上行程的第一天,夜晚的時候,難保那些年紀尚小計程車兵們不會因為思念家鄉而情緒低落呢。”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懷。
接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繼續吩咐道:“哦對了,等阿苑過來之後,記得把飯菜送到我的營帳裡來。我要和他單獨在帳內用餐。”
站在一旁的領隊連忙點頭應承下來,表示一定會按照她的要求去辦。
直到聽到那逐漸遠去的馬蹄聲響徹遠方,直至完全消失不見,領隊這才走上前去,伸手將還跪在地上的江和春扶了起來。
“好了,將軍已經走遠啦,咱們也得趕緊開始動手做飯了。說真的,我這純粹就是看你可憐,而且剛好這邊人手不足,所以才把你留了下來。你可得好好表現,千萬別給我捅出什麼簍子來。要不然呀,我絕對頭一個就把你給趕走!”領隊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