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振業臉色漲得通紅,顯然被戳中了痛處,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劉純奕連忙上前,急切地解釋:“楊同學,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張程凱也慌了神,急忙跑過來拉住她的手,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一個勁地打圓場:“大家都是同學,以後還要一起相處,子晴你別鬧了。那玉鐲李欣喜歡,你就讓給她好了,現在末世裡,這種東西也沒什麼用了,不值錢了。”
楊子晴冷冷看了他一眼,彷彿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白痴。
張程凱被她看得心裡發怵,心頭又是一陣惱火和埋怨。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楊子晴這麼不給他面子。昨天如此,今天依然如此。她難道以為她還是那個楊家大小姐嗎?憑藉一輛車幾把刀就能在這個末世中隨心所欲?
別開玩笑了!
一個柔弱、毫無經驗的女大學生,最終還不是要依賴他們這個隊伍?她現在鬧得這麼僵,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會讓自己也被其他隊員嫌棄罷了。
更何況,楊子晴面對喪屍時的果敢與凌厲的氣質,讓他隱約有些心動,甚至是迷戀。他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了,那股冰冷的氣勢,讓她變得更加迷人。如果能讓她加入小隊,成為依附自己的人,他自然可以從中得到極大的好處。如果她一無是處、只會拖累,那他也有無數種方法把她踢出隊伍。
尤其是……尤其是他和李欣私下裡商量的那件事,一定要成功。
心中急轉著各種算計,張程凱眼睛盯著楊子晴腕上的玉鐲,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他就該勸李欣好好把那東西藏起來。他怎麼也沒料到,楊子晴居然就像是知道玉鐲的位置一樣,直接上前搶回了它。
他見隊員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楊子晴身上,臉上露出不滿和質疑的表情,膽氣頓時大了起來,義正言辭地說:“子晴,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你當時滿身是傷,肩膀幾乎都被燒焦了,整個人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要不是我們細心照顧你,你覺得自己還能活著站在這裡嗎?李欣不過是喜歡你的玉鐲,想討你個禮物,你連這個都不肯給?你這樣自私,我們以後怎麼信任你?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他絕口不提所謂“酬勞”的事情,而是將楊子晴一步步逼入忘恩負義的境地。
李欣顯然也反應過來,眼珠子一轉,立刻掩面大哭起來,聲音裡透著無盡的委屈:“子晴,我們以前那麼好,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你還說過等我生日的時候要把這個鐲子送給我做生日禮物的!難道你忘了嗎?我是真的喜歡它,才會拿的……我知道我不問自取不好,但咱們是姐妹啊,你要是不高興,可以私下和我說,為什麼要當著大家的面這樣搶呢?”
楊子晴微微眯起眼睛,死死盯著李欣的臉,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掃過她的每一寸面板。然後,她又掃視了一圈隊伍,成振業那一群人的敵意幾乎能掐出血來,連倉庫裡看熱鬧的其他人都圍了上來,個個都興致勃勃,心情愉悅得像是看一場好戲。她忽然覺得好笑,嗤笑一聲,低頭揉了揉自己右邊的眉毛,嘴裡喃喃低語:“真特麼滑稽。”
眼看著李欣哭得聲淚俱下,竟然成了那個所謂的受害者,而自己反倒被扣上了“忘恩負義、不通情達理”的帽子,楊子晴心中無奈,卻又冷笑。原來,這場戲的劇本,早已被他們設計好。她在這個小隊裡,註定只能當那個“弱者”,只有這麼一群人看她像個工具,想著怎麼藉機給她個下馬威。
如果換了別人,恐怕這天大的冤屈也得忍下去。可她,不是別人。
她最討厭集體行動。人多就麻煩,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機都會冒出來。末世的壓力,使每個人都心浮氣躁的,卻偏偏總有人要藉著這種時機搞事情,浪費時間。她心中不禁冷笑:有本事去殺喪屍,哪來那麼多空閒事兒,搞這些無聊的把戲?
她的目光轉向站在不遠處的李欣,腦海中卻湧現出一個念頭:其他人或許只是對新來的她存有戒備,但李欣,絕不單純。
李欣裝作脆弱的樣子,眼神一閃,突然帶著幾分虛弱地開口:“子晴,你……你這是在罵我們嗎?”
楊子晴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評估這個女人的每一個細節。隨即,她轉身慢條斯理地撿起地上的備用黑衣,像是在與這場無聊的對峙作告別,冷靜地一顆一顆扣好衣服上的紐扣,語氣淡漠,像是隨口說出的閒話:“我是在罵我自己,居然和你這種蠢貨浪費時間。”她話音一頓,又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看向成振業,“成隊長,你確定不管管你的小隊員嗎?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出手哦。”
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