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敘邁步朝那頭巨大的黑狗走去。周圍的人和狗似乎都察覺到某種無形的壓迫,下意識地退讓開,給他和那頭狗留出了一個清空的戰場。領頭狗也不急不躁,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等待著他,爪子甚至輕鬆地刨了刨地面,刮下一層混凝土,彷彿在向所有人展示它的力量和鋒利。
顧時敘眼神微動,垂在身側的左手手指輕輕叩擊著,在他前進的過程中,地面突然毫無預兆地刺出六道火線,將頭狗的四肢、頭部和尾巴全都縛住。他手一揚,數道火刃如霹靂般射向頭狗的薄弱部位。
領頭狗顯然沒料到他連站穩都沒有便發動攻擊,這種偷襲的感覺讓它很不悅,但它絲毫不把這些人類的小伎倆放在眼裡。它身體微微一歪,同時迅速縮小了一圈,輕巧地躲過了幾道火刃,四蹄猛然用力,瞬間掙斷了腳上的火圈,發出一聲狂吼,反客為主地朝顧時敘撲了過去。
顧時敘負在背後的右手猛地抽出一條顏色奇異的武器,似棍非棍、似刀非刀,頂端被磨得極為鋒利。他側身閃避的同時,手中的武器猛然劃出,頓時電花火石迸發,刺耳的聲音炸響。巨大的反作用力將顧時敘震得後翻而去,瞬間撐地蹲起,而領頭狗則在空中翻滾,狼狽地落地,龐大的身軀在地上滾了兩圈才站穩。
它急促地喘了兩口氣,左腹外側滲出鮮血,那裡兩塊鋼鐵護甲般的疙瘩已經消失不見,竟然被生生撬走了。
顧時敘與頭狗的戰鬥,其他人無暇顧及。就在他們交鋒的瞬間,百來條黑狗彷彿接收到了進攻的訊號,狂吠著一齊撲向人群。林上校見狀大喊:“射擊!”
“噗噗噗——”頓時槍聲大作。
可這些子彈像是打在裝甲車的表面,根本無法對這些鐵皮怪物造成傷害,連它們的行動都無法阻止。第一波槍聲停下,黑狗們已經撲了下來,鋒利的鋼爪撕裂空氣,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有盾牌計程車兵還能勉力抵擋幾下,而那些沒有盾牌的則在三兩下之間被撕得血肉模糊,慘叫聲此起彼伏。即便沒有被直接抓到,被這些沉重的鐵皮怪物砸中,也足以要了半條命。
楊子晴此時在喬氏基地的陣地附近,算是比較邊緣的地方。顧時敘一離開,她便迅速躍上了旁邊二樓樓房的陽臺。很快,幾條黑狗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進來。她無法像顧時敘那樣在地面瞬發異能,但她可以提前佈置。
幾條細細的白霜綠藤已經悄然在地面蜿蜒鋪展開來,當這些黑狗闖入範圍,楊子晴雙眼一凝,驅動藤蔓猛然攪動纏繞,將幾條黑狗緊緊束縛住。
她纏得很有技巧,藤蔓嵌入黑狗的鋼鐵護甲縫隙處,獠牙和爪子無法觸及的位置。之前在鋼材批發中心,她已經試探出這些狗雖然皮厚得驚人,但力量並沒有那麼可怕。她將它們一個個抓住,倒吊在樓房的外牆上,而那些沒抓住的,則被她揮動藤蔓狠狠抽打。至於偶爾漏網的幾隻,她也有辦法,只要丟出一根玄鐵樹的樹枝,這些黑狗必定會扭頭去追,將樹枝銜回,而等待它們的,是早已準備好的藤蔓陷阱。
“我們把人家的寶貝都搶了,它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楊子晴心中暗自吐槽。其實在搶劫的時候,她就擔心過這個問題,所以在批發中心她拼盡全力將那些黑狗迅速解決掉,總共三四十條黑狗,靠著牛奶的幫忙,她和顧時敘緊趕慢趕地將它們清理乾淨。
可他們離開後才發現,黑狗的數量遠不止此。當他們察覺到對方的憤怒氣息時,才意識到原來還有大批的黑狗外出捕獵,沒在家。這些黑狗循著氣味一路追來,目標直指林上校等人的駐地。
畢竟這是他們自己惹起的麻煩,顧時敘沒有讓別人背黑鍋的習慣。正巧他們遇到了姍姍來遲的岱山等人,便假裝是從另一條路趕來,一同回到駐地,並迅速制定了應對的策略。
很快,大家發現楊子晴的方位竟是最安全的。雖然那裡聚集了最多的黑狗,但這些黑狗大多已經被她困住,幾乎沒有一隻能夠突破她的防線。好幾條黑狗被她裹成了粽子,倒掛在牆壁上,看起來還有幾分滑稽。於是倖存者們紛紛向她的方向靠攏,起初是喬氏基地的傷員,隨後是普通的倖存者,最後連一些士兵也開始向她靠近。
隨著人越來越多,黑狗也隨之湧向她的方向,楊子晴一時間招呼不過來,雙手抓著藤蔓甩個不停,精神力幾乎完全耗盡,全身心地投入戰鬥。
就在這種極限的狀態下,她忽然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空靈狀態。她對藤蔓的操控瞬間變得異常清晰,彷彿能看到異能行進的路線和方式,就像一個複雜的積體電路板,無數條電流縱橫交錯、各司其職,彼此配合得天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