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呼嘯著穿過空曠的道路,楊子晴低頭望著車窗外逐漸擴充套件的荒涼景象,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問。基地的環境,果然沒有她想象中的好。初入基地時,馮國強是名存實亡的空殼,拖後腿的功力堪稱一絕。顧時敘和胡全雖勉強合作,但胡全心中早已另有打算——他急於與蘇城基地的大人物勾搭,根本不關心實際事務。
而顧時敘,那個男人,儘管面臨著沉重的壓力,卻憑一己之力為幾十萬人爭取到了住宅、平等的身份、生產資源,甚至是後續發展的空地。他的努力和付出,幾乎覆蓋了基地的每一寸土地。這不僅僅是一次資源的爭奪,更是一場在龐大群體中策馬前行的戰鬥。尤其是那幾十萬人的管理,每一項決策背後都藏著無數細節與磨礪。那時,士兵和民眾是一起住的,整個區域分割成一個個小片區,彼此之間也有著相互依存的關係。
然而,等到所有的安排都落定,胡全卻突然冒了出來,憑藉唯一的副司令員身份,抽走了十萬軍隊。他向上級吹噓,承諾將打造一座現代化的軍營,軟硬體設施一應俱全,不僅給士兵提供優質的環境,還能確保軍區的獨立性和超然地位。聽起來宏偉,但卻幾乎與顧時敘的設計理念背道而馳——顧時敘更傾向於融軍隊於民眾,每個生活區都駐紮一支小部隊,作為保衛和管理力量。
“這就像把軍隊變成了居民的保姆。”楊子晴心中輕輕一笑,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早已做出了判斷。軍隊分散之後,凝聚力無疑大打折扣,江城軍區的核心力量逐漸消散,最後名存實亡。胡全的花言巧語,順理成章地贏得了許多軍人的支援。
“這局算胡全贏了?”楊子晴不由得在心裡自問。胡全不僅抽走了大量軍隊,還試圖透過掌控一塊地皮來壯大自己的實力。可顧時敘卻早已悄然佈局,憑藉更加靈活的策略,反而使江城集團在蘇城基地如同一面迎風飄揚的旗幟,越吹越大。反觀胡全,他的那塊“優質”土地,最後竟然被人詐走,留下的只是一個荒廢的枯木林。
車行了大約半小時,視野變得愈發空曠,前方是層層枯黃的杉木,路旁雜亂的營地像是被粗暴地丟棄在這片荒野上。楊子晴的眉頭微微皺起,難道顧時敘將軍部隊安置在這裡?這真的是他所謂的“現代化軍營”?
車還未到營地,前方的哨兵便立刻上前攔住了他們的車。車窗外,楊子晴的身影一出現,那名警衛員立刻立正敬禮,態度嚴肅又帶著幾分激動:“楊小姐,顧少將有令,特派我們來接您,請隨我們來。”說著,警衛員便騎上摩托,迅速駛向前方。
潘昌笑著踩下油門,緊隨其後。他一邊開車,一邊調侃道:“你這張臉可真是比任何證件都管用啊。”說著,他笑得有些玩味:“顧時敘這小子,真是聰明絕頂,安置了這麼多小老百姓,把他們安頓得妥妥當當。可他暗地裡卻搞了個大手筆,把軍隊弄到這裡,這環境夠艱苦的,說是被髮配都不為過。聽說好多軍人已經悄悄投靠了他,他現在已經控制了近一半的軍隊,真的假的?”
楊子晴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悅。潘昌的話似乎是在試圖套取她的情報,自己心裡卻明白得很。話音剛落,趙安安便冷冷地打破了這份尷尬:“軍隊之所以落到這裡,是林暢搞的鬼,蘇家在背後也插手了。馮國強打著為軍隊爭取的旗號,竟然跟胡全爭申請權,最後還是胡全搶不過馮國強,和顧時敘又有什麼關係?”
楊子晴點了點頭,神情淡定:“顧時敘既是軍人,自然不會拿軍隊的待遇開玩笑。”
潘昌咧嘴一笑,聳了聳肩:“得,看來我還是不該在你們面前說顧時敘壞話。那就是說,馮國強拿到那塊地後,轉手賣給了別人?我聽說那塊地上已經建起了貿易市場、拍賣場、銀行,還有一堆店鋪民宅,搞得是氣吞萬里,未來肯定會很繁華。你們那個馮司令,怎麼這麼黑心啊?聽說他早先策劃的毒氣事件,後來怎麼樣了?”
楊子晴心中猛地一沉,這傢伙明顯是來打探訊息的。她剛要開口,趙安安便搶先回答了:“沒有足夠證據,馮國強又靠上了林暢,我們老闆對他也沒辦法,但相關研究人員已經被抓了。”
潘昌嗤笑一聲:“那毒是怎麼來的?”他不依不饒。
“泡在汙水池裡的屍體,還有變異獸身上的毒液提取的。”趙安安冷冷回應。
潘昌皺了皺眉:“我的天,這些人真噁心。聽說那個發明狂人瞿新也參與了這件事?”
楊子晴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瞿新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研究人員另有其人。你還有什麼聽說的?”
潘昌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