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雖然很少,但至少穩定餓不死。
這樣的平靜生活並未持續太久。江城軍區剩餘的部隊——共七萬五千多人,終於姍姍來遲。江城軍區的掌舵人馮國強司令也終於出現,發表了重要講話,並宣佈,第二日將開拔,離開新區,前往蘇城基地。
這一句話,讓好不容易稍微安定下來的整個新區,再度忙碌了起來。
楊子晴身無他物,隨時可以拎包走人。她靜靜地站在風中,遙望著城區的方向,眉頭微蹙。
楊曄還沒有來。
這不太對勁啊,前世楊家是跟軍隊一起去蘇城的。
她抬頭望著,帽簷下遮擋的視線裡,陽光像一束束金色的箭矢,穿透天地,將這片大地變成一個巨大的烤爐,遠處的地面好似在冒著滾滾的油煙。
正是一日中最為炎熱的時刻。她略作思索,心中權衡,如果此時返回城區,順利的話,天黑之前應該還能趕回來。
她戴上墨鏡,準備出發。然而,當她剛踏出一步,守在新區入口計程車兵卻伸手攔住了她:“做什麼的?上頭有命令,新區只許進不許出。”
楊子晴愣了一下,眉頭皺起:“有這回事?”
“是的,外面全是喪屍,只有新區裡是安全的。首長不希望撤退前再發生傷亡。”那士兵站得筆直,語氣堅決。
“我出去有重要的事,無論有什麼後果,我自己負責。”楊子晴毫不退讓,眼神堅定地看著對方。
“命令就是命令。”士兵的口氣冷硬起來,“你回去吧,這裡只許進人不許出人,所有入口都是同樣的規矩。”
就在這時,一小群倖存者哭哭啼啼地湧了過來,猶如喪家之犬。士兵們立刻去維持秩序,而楊子晴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猶如寒潭,沉寂而冷靜。她等待了兩秒,然後依舊邁步向前。
那士兵顯然一直在提防她,看到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喊道:“喂!你這人怎麼回事?叫你回去聽不懂嗎?”
他很不客氣地伸出手,好像要推搡一般,但楊子晴也毫不客氣,迅速抓住了他的胳膊,順勢一帶。士兵只覺得一股巧妙而巨大的力量扯著他轉了個迴旋,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倒在了滾燙的地面上。
“你!”士兵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楊子晴淡淡收回腳步,聲音低沉而冰冷:“管天管地還想管我去哪?手也未免太長了些。”
周圍計程車兵一看不對勁,頓時丟下倖存者們,手中武器一動,把楊子晴的前路團團圍住。如此陣仗,嚇得那些逃難的倖存者大氣也不敢出,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負責登記的文職人員顯得極為緊張,急忙抓起傳呼機想聯絡什麼人。顯然,這傳呼機比楊子晴腰間的要高階許多,至少可以通話。
可他還沒撥出去,遠處新區裡就傳來引擎的轟鳴聲。一輛軍用吉普車呼嘯而至,嘎吱一聲在眾人面前停下。車上跳下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穿白衫的青年,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
“這是怎麼了?楊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那人抬手示意,聲音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楊子晴轉頭一看,果然是馮業禮。
士兵們齊刷刷地立正,啪的一聲,雙腳併攏,齊齊敬禮:“馮少!”
楊子晴瞥了一眼這些士兵,冷哼一聲,不等他們告狀,率先開口:“我要出新區,他們攔著,這不大合適吧?我記得自己還是有行動自由的。”
馮業禮笑容微微一滯,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們散開:“這也不是專門針對你,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沒有特殊情況不能出新區。”
馮業禮一邊解釋,一邊走近楊子晴,壓低聲音,顯得頗為懇切:“楊小姐,你別為難我了。軍隊有義務保護重要人才的安全,必要時甚至會動用一些特殊手段。你又何必弄得大家都臉上難看呢?”
楊子晴冷冷看著馮業禮,眼裡閃過一絲諷刺:“保護?還是為了軍方的利益?別拿這些虛話糊弄我,我不吃這一套。”
馮業禮苦笑,繼續勸道:“你也知道現在城區的情況,喪屍橫行,險象環生。上次出動了五千人,差點全軍覆沒,難道你以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全身而退?”
楊子晴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我知道你們的擔心,但別用這種藉口來說服我,我只想去找我家人,就這麼簡單。”
馮業禮微微嘆了口氣,靠近一步,語氣更低:“你就別讓我們難做了。家父親自帶隊,也遇到許多不願意跟隨軍隊的倖存者,誰能保證你的家人一定會出現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