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止三兩了吧？”
白大叔突然走上前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那些藥是我借錢給小金買的，也就是四兩銀子的藥錢。”
“你？你要是有四兩銀子不借給我，借給這小子？”牛二混吐出一大口乾糧，用腳使勁踩了踩，“難吃，寧小金，自己把錢送來還是我來找你拿？”
那一塊乾糧可以讓兄妹兩人吃上一天，此刻卻被牛二混吃了兩口便扔在地上，寧小金低著頭看著那被踩的乾糧餅，一隻手背在後面，緊緊握著一片瓷瓦碎片，尖銳異常。
“咳咳！”寧小魚虛弱的聲音傳來，彷彿剛剛醒來一般，“你們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裡？”
“我們可是寧小金的好朋友，來幫忙的呢！”牛二混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在燈籠光之下顯得異常猙獰。
寧小金最終還是鬆開了瓷片，快步走到寧小魚身邊，將她擋在身後，“二混哥，那位修士讓我明天還去找他，明天我會送錢給你。”
“懂事。”
牛二混拍了拍寧小金的肩膀，五根指頭堅硬無比，像是五根鐵爪，寧小金一聲不吭。
“走了，老白！”
白大叔還想說什麼，他帶著歉意看向寧小金，寧小金對他點了點頭，白大叔才跟上牛二混的人群一同離開。
瓷瓦碎片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以及少年的哽咽和沉重的喘息聲。
若是掀開他的衣服看去，就會看到上面有著五個深深的孔洞，烏青流血。
“小魚，沒事了沒事了。”
“哥哥...你還好嗎？”
寧小金與寧小魚緊緊相擁，他們最後的家人了。
良久之後，寧小金終於習慣了肩膀的疼痛，雙目中帶著堅定之意，“小魚，你身體感覺怎麼樣？”
“今天沒有咳血了，應該還好。”
“我餵你吃藥，我們今晚就離開這裡！去城裡面住，我會幫那位大人努力幹活，爭取讓大人出手救你！”
寧小魚輕輕撫摸著哥哥的後背，目光卻看向房屋的某處，眼中閃過絲絲光彩，“都聽哥哥的。”
深夜時分，萬籟俱寂，貧民窟內呼嚕聲此起彼伏。
兄妹兩人換上了乾淨的衣裳，寧小金把妹妹背在身上，後面只掛著一個裝著草藥的袋子，四塊靈石分別藏在了兩人的新衣服夾層之中。
他一路緩行，沒有發出太多動靜，向著貧民窟外走去，只要出了貧民窟，他們就絕對不敢再搶劫，之後只要找間客棧住下就好。
就在距離外面只剩下百步之時，前方忽然有一抹燈光亮起，五個人影如同小山擋在前方。
牛二混和他的小弟們早就等待多時了，“寧小金啊寧小金，你這是要去哪呢？”
寧小金強忍著表情變化，“二混哥，我妹妹咳血了，我要帶她去看醫生。”
“哦，看醫生啊，你還有錢看醫生嗎？”
“我...明天就會有了...”
牛二混一步步靠近，“這樣，你把你妹妹交給我們，我們幫你背去看，夠義氣吧！”
“抓起來吧，那個丫頭快死了，不值錢，那小子抓活的，丫頭直接給收屍人。”
“大哥，我好久沒碰了，可以讓我嘿嘿...”
“皮包骨都喜歡，趕緊去吧，他們身上估計有錢，搜仔細點。”
“好勒。”
寧小金緩緩後退，手中已經抓著那片尖銳碎片，直到後方撞上一個東西，他扭頭看去，是牛二混的小弟！
“滾開！滾開！”
寧小金不斷揮舞著尖銳碎片，可巨大的體型差異面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直接被人踢飛，兩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寧小魚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咳嗽不止。
“小魚，小魚，你沒事吧！你們都要死！”
寧小金艱難爬起，雙目灌血，一股怒意在心頭爆發，手中握著碎片向著牛二混衝去，可現實是殘酷的，寧小金衝上去後，被五人當做足球戲弄，不斷地踢來踢去，根本傷不到任何人。
牛二混隨意開口，“真煩，算了，兩個都殺了吧，直接賣給收屍人。”
“好勒，老大我去...嘿嘿...”
“老大，那個小姑娘，好像不見了...”
眾人轉頭看去，剛剛女孩倒下的地方只剩下一件乾癟的布衣，女孩的身體消失不見。
“小魚...快逃...”寧小金躺在地上，艱難發聲。
一聲尖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