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眼見這差役如此荒唐,嚇得趕緊用手矇住了謝四的眼睛:“有不乾淨的東西,小四兒別看。”
“嘿嘿,那我可就隨便看了。”
小暄拼命地在謝四手中晃盪起來,想要看清眼前發生的事情。
“色慾的味道,如此甘美!”
徐林鄙夷地看了一眼滿臉瘋癲樣的帶孝女,臉皮不由地抽了抽。
按照一般小說裡的橋段,這個時候就該有主角跳出來行俠仗義,打抱不平了。
雖然徐林的確看不慣監靈司的此等行事風範,但他心中卻有著諸般顧慮。自己已經是上了鎮魔司的必殺名單,要是再被監靈司給通緝上,這遊戲還玩不玩了?
而且徐林此行還要從監靈司的手中搶奪墓葬中的寶藏,要是還沒進去就打草驚蛇,這真的值得嗎?
“啊!”
那小寡婦在漢子的推搡之下踉蹌摔到了地上,驚叫著用手去拍打那精壯的監靈司差役,自然是一絲效果也無。她只敢怯懦地向差爺求饒,卻不敢向外呼叫救命。因為她知道,這附近就算有人,也不可能治得了這漢子。
常人不敢,亦無能力。
小寡婦無力地掙扎驚呼,反倒是讓那漢子更得勁起來,不管不顧地撕扯著她身上的粗布麻衣,眼中的慾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桀桀桀,你就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嚨……啊?”
差役的話戛然而止,臉瞬間變得慘白,不可思議地低頭看去,明晃晃的尖刀貫穿自己的後心,從自己的心口穿刺而出。
可他絲毫沒有感受到有人靠近了自己的身後,況且以他煉肉境武夫的肉身,怎會如此輕易就被人捅了個貫穿?
他瞪大著眼睛,看著那把明晃晃的劍刃在自己的胸口緩緩旋轉了一圈。身體彷彿被鬼壓床一般,絲毫動彈不得,就連呼喊都發不出來。
利刃嗖的一聲被背後之人拔出,在泥地上濺出一條鮮紅的血線。
差役壯碩的身體噗通倒下,揚起一片泥塵。
隨著時間逐漸消散的不僅是那煙塵,還有小寡婦的絕望驚惶。她仰頭看見了一張俊逸的少年面容,處變不驚地收刀入鞘,似乎只是隨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傳聞之中行走四方,打抱不平的江湖遊俠。
“三尺青鋒,可平天下不平之事;此心澄澈,不愧世間無愧之人。”
待那遊俠長吟罷,他將目光緩緩視向了地上瑟瑟發抖、春光乍洩的婦人,眼中清明如水,波濤不驚。
雖然這有些不守婦道,但小寡婦的心亂了一下。
不過麻薯的話才不是說給她聽的,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微微嘆了口氣,看來也不需要自己掙扎猶豫地去做決定了。
問心無愧嗎?天下有誰是能隨心所欲的,又有誰最後是能問心無愧的?
絲毫沒有猶豫,徐林運作起隱藏在眉心之間的鎖魂燈,將那差役即將潰散的生魂鎖在了寶燈之中。
他這幾天宅在靈臺之中也沒閒著,基本是摸透了這盞燈籠要怎麼玩。
鎖魂燈需要一個人全神貫注地操縱才能使用,並且在施法過程中無法分心幹其他的事情。正常來說要在團隊之中才比較好使,但徐林算作情況特殊,他和麻薯兩個人才算做一個單位,自己就能運作這盞麻煩的寶燈。
徐林從王進的記憶之中得知,三司對於手下的所有人員,無論官職高低皆設定有簡易的魂燈。生魂一旦潰散,其人對應的魂燈便會熄滅,如此上頭就能知道手下的人是何狀況。
徐林現在就是強行鎖住那差役的生魂,維持其勉強不潰散。
“感謝恩公出手相助。”小寡婦慌張地收拾著身上被扯亂的衣衫,面上的驚懼慌張卻是絲毫不減。
“恩公快跑吧。這差役乃是監靈司手下,奉命出來辦差,他們的大隊人馬可就圍在這葬星山上。”
麻薯搖了搖頭,嘆氣道:“像你這樣的聰明人就是顧慮太多,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的。”
那小寡婦臉一紅,推著徐林就往前走:“恩公莫要調笑奴家。趕緊離開此地,監靈司的人追來佈下天羅地網,我們可就走不掉了。”
麻薯翻了個白眼,這句話也不是對你說的,歐巴桑。
“大姐你趕緊自己回去吧。我乃是鎮魔司手下,對這傢伙行事作風看不慣才出手的。我也是按著律法行事,監靈司那群驅蟲可不能把我怎麼樣。”
麻薯胡說八道的本領算是和徐林如出一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