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渺渺面上仍舊是淡然地笑著,內心卻並不平靜,搜尋枯腸整理著應付徐林的說辭。
她原本的計劃其實相當之簡單。暗中集結自己帶來的戰鬥用無人機做好準備,只待徐林放下戒備,帶著謝四離開怡春樓,移動至平坦的空間之時,就下令同時向他們發動突襲,強行用暴力把他們壓制住即可。
不立刻動手的原因無非有三:第一,排程無人機需要時間,畢竟沒人會隨身帶著不是?第二,避免在怡春樓作戰,那會給怡春樓的大家帶來不可估量的危險。第三,薛渺渺是絕對的穩健派,只要能偷襲、正義背刺、玩陰招,她就絕對不會正面和敵人發生碰撞。
還不待薛渺渺回答徐林的詰問,就聽徐林繼續說道:
“罷了,其實我也不在乎。我今晚就想做個了結,帶著全須全尾的小思離開。”
徐林的聲勢猛然拔高,揮手指著薛渺渺,“我們來打個賭吧,賭注是小思和春心的自由!”
“蛤?”躲得遠遠的春心聽到自己被徐林當成了賭注,錯愕地皺眉發出了疑問?
薛渺渺歪頭看了看一臉認真模樣的徐林,“莫名其妙,不知所謂。我……”
想要拒絕掉徐林搞笑似的無理要求的薛渺渺半張著嘴,怎麼也沒辦法把剩下的話語說完。彷彿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已經鎖定了自己,全身都好似被看不見的鎖鏈捆縛住,動彈不得。
一陣奇怪的低語聲好似穿腦魔音,迴盪在薛渺渺的腦海中,誘導著她只能接受徐林無理取鬧的賭鬥。
她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薛渺渺瞪大了雙瞳,顫動的目光中既有警惕,也帶著些駭然。
身為學者,她天生就對未知且不可掌控的力量充滿了警視與畏怯,尤其是在這方未知的世界之中,任何的自以為是都會帶來不堪設想的後果。
“這是什麼力量?怎麼做到的?”薛渺渺咬牙問道。
徐林很自然地甩手向門外一指,“這你得問春心,這個東西還是她送給我的。”
倉促之下,春心有些訝異地以手指了指自己,“我?”
可只是一瞬,她就像是想到了什麼十分可怕的事情一樣,用手捂著嘴驚叫道:“怎麼可能呢?難道你能複製靈器的能力?真是聞所未聞!”
徐林歪著頭轉過臉去,對著春心挑眉一笑,“還得感謝小春你那效果霸道無比的天道靈器呢,愛你哦?”
這還得感謝天道送來的外掛。雖然方才不能透過解除安裝詛咒來回避春心蠻橫施加的挑戰,但也給了徐林一個機會。一個把未能夠完成締結的天之賭約重新還原為契約的機會。
透過消耗贖罪券還原詛咒,能夠把已經施加在徐林身上的詛咒重新溯洄為詛咒源頭,並永遠移除這個詛咒對自己的影響。
所謂溯洄為詛咒源,舉例來說可以去除奴契對徐林和謝四的影響,並讓徐林獲取到一份原裝的奴契。自然也可以驅散天之賭約,讓徐林得到一份一次性的天之賭約。
而現在,徐林照著春心的樣子,將這張虛擬的一次性天之賭約作用在了薛渺渺身上。看來就算是她也不能反抗天道的束縛,這可是這方世界鐵一般的律令。
不管不顧咬牙切齒的春心和皺眉思索對策的薛渺渺,徐林繼續推進著天之賭約的締結。
“如果我贏了,你就要全須全尾地放我和謝四離開,不僅如此,你以後也不準以任何方式強行抓走、控制謝四。謝四就是你們知道的謝思,很抱歉,之前告訴你們的是假名。”
徐林因為擔心契約內容不會認可假名、化名,故而道出了謝四的真名。
“相對的,如果你贏了,我就會放掉春心,除此之外,我以後也不會再找春心和怡春樓的麻煩。”
被徐林當成賭注,春心氣憤無比地重新跑回了房間,毅然與薛渺渺並肩而立,氣憤地向著徐林一指,怒而譴責道:
“你無恥!我現在可沒被你抓住,什麼叫做放過我?”
徐林掏了掏耳朵,不以為意地說道:“似乎天道並沒有反對我這麼說呢?”
“你,你……”
春心以手指著徐林,被氣得全身發抖,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其實她內心也清楚,自己這件靈器天之賭約確實是不那麼講道理。
至於春心為什麼不在天之賭約輸了之後,繼續不要臉地發動效果,那自然是因為靈器有冷卻時間,並且同樣的兩個人之間不能夠生效第二次效果。
難道你見過有小說主角會連著和同一個反派賭鬥兩次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