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白暄惠吃痛地“嘶”了一聲,掙扎地仰起頭來,映入眼瞳的是徐林那張漠然的面容,眼中滿是濃濃的殺意。
淒涼的月光經過冷冽鏡花的反射,刺入白暄惠的眼中。
她知道,那把熟悉的鋒刃下一秒就要嵌入她的血肉了。
白暄惠的袖中猛地伸出什麼細長的東西,將落下的劍刃攔截在了半空之中,縱使徐林再怎麼用力斬下,鏡花的鋒刃也無法繼續落下。
白暄惠大口喘著粗氣,對著徐林露出一個相當勉強的蒼白笑容:“可別太得意了!”
白暄惠這副悽慘的模樣,其實並不全是因為和徐林搏殺所致。
在徐林找到她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身形相當消瘦,面容亦是慘白且憔悴,像是被幽囚在深暗監牢裡數百年,剛剛才成功逃離一般。
藉著慘白的月光,徐林這才看清到底是什麼將自己的劍刃攔截在了半空之中,讓他的眼皮不由地跳了跳。
從白暄惠袖口中衝出的,是幾條深紫色表皮的觸手,緊緊地纏繞著鏡花的冷冽鋒刃,從外表也能看出這些觸手的血肉繃的相當之緊。
不過這些觸手就像它們的主人一般,相當得纖瘦,看上去像是營養不良一樣。
“你可真是個怪物。”
徐林奮力地與那幾條觸手拉扯著,想要將鏡花從它們的束縛之中掙脫而出。
“幽鬼劍「妖童惡鬼之斷食」”
隨著徐林念唱出憐前輩的魂之技藝,白色的幽魂附上鏡花的劍刃,使之發散出縹緲虛幻的蒼白色。
鏡花的劍格之上的不再是精鐵鑄就而成的鋒刃,那是惡鬼的利齒、妖魔的口器,劍技之中包含的也不再是殺意,而是一種單純的食慾。
束縛著鏡花的那幾根觸手,不斷被鋒刃上升騰而起的鬼魂撕咬啃食著,皮肉被吞噬,鮮血亦被吸食,全部化作鏡花的血食。
白暄惠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任由自己的血肉被撕扯吞噬,仍舊沒有一點鬆手的意思。
感受到眼前的少女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徐林將目光從鏡花與觸手的角力處移開,與白暄惠對上了眼神。
徐林皺了皺眉,感到一絲奇怪。
少女呆呆的望著他,雙眼之中跳動的魂火漸漸地暗淡下來,眼眶之中緩緩變得漆黑一片。血淚自她的眼中緩緩流下,這次不是藍色的血液,卻是純粹的猩紅。
好像是什麼東西破碎了一樣,少女此刻的狀態就像是沒有心的人偶一般,僅僅只是痴痴地站在那裡,望著眼前的男人。
“怪物嗎?”
少女悽慘地笑了笑,落寞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我原本以為,都已經被別人說了幾千幾萬次怪物,應該是再也不會有異樣感了。”
少女吸了吸鼻子,血淚如注地流下:“沒想到從您的嘴裡說出這個詞,竟是如此心痛。”
“不明所以。”
徐林完全不能理解少女為何在此,自顧自地自我感動,自顧自地自我破防。
“小心,絨布球,這個瘋子在分散你的注意力!”
麻薯在徐林的心中焦急的提醒道。
又是幾隻觸手,冷不丁地從白暄惠的裙底極速伸出,趁徐林一個不留神,纏上他的腿腳。
下半身突然傳來的寒意,以及一股大力的碾壓之感,徐林不禁打了個寒顫。
徐林下意識地想要將自己的腿拉開,可是在觸手野蠻的牽扯之下,根本就是寸步難移。那些觸手看上去纖細瘦弱,沒想到竟然掩藏著這般怪力。
並不僅僅是觸手的纏繞,其上的吸盤也猛地吸附在了徐林的腿腳上,其中的一圈圈的尖銳鋒齒像是鋒利的針,瞬間刺破徐林的褲腳和面板,直直刺入他的皮下組織和血管。
算是禮尚往來,徐林也感受了一番白暄惠此刻的痛楚。
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觸手的牙齒在皮肉之間穿梭撕扯,欲要將血肉一寸寸地剝離。腿部各處同時傳來疼痛,好似有千萬把小刀從自己的小腿上剮肉。
徐林知道,眼前的少女根本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毫無還手之力。她只是因為覺得無法殺死自己而選擇逃跑,絕不會是真的害怕了自己。
“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白暄惠嗤笑著,從她的背後又是升騰起一隻紫黑色的觸手,帶起一陣狂風呼嘯,直直朝著徐林的眼珠刺去。
“就算殺不了你,我還不能給你點苦頭嚐嚐了?”
麻薯煩躁地嘖了一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