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卷帙已經承認了薛定諤方程嗎?我們被拋棄了嗎?
拉普拉斯附身的謝四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雙唇緩緩張開,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什麼。可她的咽喉卻似是被一雙無形的,粗暴的大手狠狠地鎖住,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春心微微仰起頭,目光直直探入那雙瞪得滾圓的眼眸深處,她捕捉到了二人各自的情緒——屬於拉普拉斯的,是深入骨髓的絕望,多年信仰毀於一旦的頹然;屬於謝四的,純粹而本能的驚恐,恰似一隻誤入陷阱、孤立無援的幼獸,滿心只有對未知命運的懼怕。
春心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謝四囁嚅的唇上,那無聲蠕動的唇形仿若在傳達著什麼,是歇斯底里的“不可能”嗎?還是滿是疑惑的“怎麼會這樣”?
春心輕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一絲不以為意的弧度。誰知道呢,反正她並不關心。
春心高舉起謝四的手,向臺下的觀眾們展示著她手中的金幣,一顆璀璨的五角星在空中熠熠生輝著。
春心策劃的這場盛大的演出本不是為了這一刻所準備的。
可奈何命運弄人,沒想到伊塔近期根本就沒有打算去尋找的拉普拉斯妖,就這樣水靈靈地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而且如此孱弱。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春心高舉著謝四的手向臺下的觀眾宣佈著什麼。
場間的嘈雜在謝四的耳中全部化為了嗡響,她不知道那些人在鬧騰什麼,在議論著什麼。
當她無意間瞥見春心那充滿勝利喜悅的帶笑眼神之時,謝四有一種錯覺:春心才是這個什麼勞什子游戲的勝利者,而自己不過是件如同戰利品的玩物罷了。
謝四感覺到,拉普拉斯賦予她的力量正在被不斷地從身體裡抽離而出,從最開始的手腳失力,到現在的徹底失語,任由春心擺佈。
似乎,心臟也跳動得越來越慢了。再也聽不見拉普拉斯的回覆與反饋了。
謝四仿若絕望的賭徒,在窮途末路之際,慌亂地翻找起自己口袋裡的最後一分錢,妄圖抓住那微乎其微的生機。
她的眼神驚惶無措,一遍又一遍,近乎瘋狂地掃視著整個大廳,眼中滿是渴求與期盼。
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張仿若打上馬賽克、模糊不清的臉龐,那些不明生物嘰裡呱啦地說著些她全然聽不懂的話語,仿若來自另一個陌生世界的咒語。
明明就隱約記著在那裡的,為什麼現在怎麼找都找不到了呢?
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與失落如潮水般將謝四徹底淹沒。
又變回一個人了,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啊......
說好會來救我的呢,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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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渺渺如藤蔓纏樹一般,雙手緊緊環抱住徐林的手臂。那小身子緊緊挨著他,溫熱透過衣物傳遞過來,親暱地伴在他身側,指引著前行的道路。
徐林就這樣身不由己地被帶著在怡春樓裡七拐八拐,不知將要走向何處。
二人間親暱的姿勢與動作並沒有讓徐林有絲毫旖旎的想法。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徐林有種奇怪的錯覺,抱的這麼緊難道是不想讓自己走脫嗎?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話說薛姑娘抱的是不是太緊了。”
“誒?我還以為公子會喜歡我這樣做呢?”
薛渺渺張開一隻手捂在嘴前,杏眼圓睜,露出一個十分驚訝的表情說道。
“說實話並不令人討厭,但這實在是太緊了。”徐林瞟了一眼薛渺渺答道。
“嘻嘻,我就知道。公子果然是喜歡我這樣的吧~”
薛渺渺仿若得了什麼天大的喜訊,聞言毫無距離感地再度貼到徐林身上,身子輕輕蹭了蹭,眯著眼睛,滿臉沉醉欣喜,仿若春日裡貪歡的小貓。
這樣突兀的展開弄的徐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謝公子,你以為人家不知道嗎?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人家啊?”
薛渺渺狡黠地壞笑著,眸中閃過促狹,以一種看穿一切的眼神打量向徐林,貼在徐林身旁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
“明明就有春心姐姐這樣,身材姿容皆是絕色的大美人站在面前,謝公子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但面對人家卻是失了君子矜持,難道就這麼對我青睞有加嗎?
還是說,謝公子是不是有什麼異於常人的特殊癖好?就喜歡我這樣沒有發育成熟的小姑娘呢?”
薛渺渺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