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像一口寂靜無聲的古井,白天還無比繁華的江州城因為這幾日的宵禁陷入了寂靜的沉睡。過於靜默反而透著些詭異與陰森。
可是彼方教在瀛洲的一處據點並不平靜。
在這深深的夜色中,多魚衣衫不整地急促奔跑在狹窄的迴廊上,心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她的腳步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悶而急促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很快,她來到了一扇門前,沒有絲毫猶豫地伸出手用力地敲擊起門扉:“千知!千知!醒醒,出大事了!”
多魚邊敲門邊呼喊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眼神中滿是緊張與急切,聲音因焦急而有些嘶啞,帶著一種焦躁的急迫。
門內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片刻後,房門被一下開啟,斑駁的月色映照出千知那慌忙起身的狼狽模樣,眼神卻是充滿了警戒和凝重。
“到底怎麼了?監靈司的人查到我們頭上來了?”千知皺著眉頭,眼神凜冽地問道。
“不是,阿林出事了。”多魚不等千知把問題問完,就脫口而出。
“害!”千知繃緊的身子瞬間鬆了下去,還沒嚴肅多久的鄭重神情霎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她轉變為一副睡眼惺忪的懈怠模樣,側著身子打著哈欠說道:“他現在躲在沙洲那個破地方能出什麼事?監靈司還能抓到他頭上去?你啊,就是關心則亂......”
多魚見千知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加大了聲調打斷道:“我留給他的後手僅是這一夜就用掉兩次了!”
千知聽到這話,表情才稍微嚴肅了一點,“你用通訊工具和他聯絡過了嗎?”
多魚聽到千知的提問慌亂地點著頭,但是眼中焦慮不安絲毫不減,“試過了,在他用完第一次後不久,我就試著去聯絡他,可是根本聯絡不到,似乎他所在的地方接收不到通訊。”
千知的表情十分奇怪,“那附近有會影響傳訊手段的靈器嗎?不會吧?
還是說他進入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去,那種千奇百怪的遭遇我可預料不到。”
多魚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現在倒是能聯絡上了,可是沒人接通通訊。”
千知更為不解了,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對多魚說道:“那怎麼辦,現在江州城被監靈司的人封鎖調查著,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要是傳訊道具聯絡不到徐林,我們還能怎麼著?
搜查期間監靈司肯定是每時每刻都在監聽城內所有的傳音手段,你要是真的直接傳音聯絡徐林,也會不好解釋的。”
多魚焦躁不安地用腳跺著地面,隨後又是把手背在身後,在千知面前唉聲嘆氣地踱步來,踱步去。
然而此刻千知心裡還是在碎碎念地吐槽徐林:“這bYd的徐林能出多大事呢?還說那傢伙在出這次事之前本就不是省油的燈吧?
去沙洲逛一趟的事情都能惹出麻煩來,太不省心了吧?我的小四兒怎麼辦,不會被bYd徐林連累到吧?”
可千知不敢說出來,還是得給小姐妹多魚留一點面子。儘管她內心覺得bYd徐林不是什麼良人,修煉天賦只能用殘疾形容,審美品位還卡在蘿莉控上。
可是奈何多魚喜歡呢?千知能怎麼辦呢?
千知嘆著氣用手按住多魚的肩,制止她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並強迫著她看向自己。
“多魚,徐林這事情確實是蹊蹺,可是你在這再怎麼急也沒有用吧?
你要是急壞了身子,到時候徐林回來看到肯定又要心疼的,你說是不是?你怎麼可以讓他給你操心呢?”
多魚淚眼婆娑地看了看千知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
千知攬著多魚的肩,帶著她進了自己的房間,一邊誘導道:“今晚先休息,多魚。明天一早,我們去找在瀛洲的其他同僚,看看他們有沒有路子......”
千知的內心:好tm噁心,我為什麼要替徐林說這種肉麻的話。你個bYd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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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徐林不知為何打了個噴嚏。
“郎君莫非也是泡了冷水染上風寒了?”正點著油燈,為謝四熬著藥的年邁大夫,聽到徐林的噴嚏聲不由地擔心望向徐林。
“沒事,我不打緊的,您只需為我這小妹好生看看就行了。”徐林笑著向老大夫搖了搖手。
話說之前徐林抱著謝四爬上了河岸,這才發現懷中的謝四已經是不省人事地昏了過去。徐林用手去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