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警戒地掃視四周,方圓幾十丈內,皆因為此前的深淵尖嘯被掃蕩成空,眼下已是空無一物。
“嘖,被你擊飛到哪去了?”
“不可能將她震飛得看都看不見的。”
在徐林問出自己的問題之後,麻薯瞬間就給出了回答,語氣嚴肅,沒有絲毫的開玩笑意味。
徐林果斷地掏出夢之釘,透過劍格,小心地一寸寸觀察四周,欲要勘破白暄惠施展下的障眼法。
“搜尋靈魂找不到她,她身上恐怕連一丁點靈魂力都不剩下了。”
麻薯向著方才白暄惠所站之地前方走去,估摸著她被震飛的方向和距離。
徐林重新握住夢之釘,跟上麻薯的腳步,思慮著說道:
“透過夢之釘也找不著她,難道不是用幻術做的偽裝嗎?”
以白暄惠連逃跑都費力的糟糕狀態,應當是使不出太過高深的手段才是。
故而徐林猜想白暄惠乃是使用了幻術遮掩自己的身形,就像之前使用幻術迷惑自己和一具幻身對峙那般。
不得不說,幻術是一門消耗極小,卻也極為精巧的術法,在短刀相接之中靈活使用,完全可以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有的時候只需要能夠使得對方有一瞬間的愰神,那就完全足夠了。
然而夢之釘的兩大神通之一,就是可以潛入幻夢之中,勘破一切虛妄。徐林作為夢之釘的執掌者,理應最不懼怕的就是幻術才是。
可是此刻的他即使是祭出了夢之釘,竟然也沒能找到白暄惠的藏身之所。還真是奇怪。
“也許並不是使用幻術遮蓋自己的身形。幻術作用的目標不是她自身,而是作用在我們身上,讓我們看不到她的身形。”
儘管幻術聽上去像是一門獨立的術法,但其實不然,它是一門相當沒有脈絡的雜學。根據施法原理,可以分為十幾個門類,並且各個之間所用技法也是千差萬別。
首先就是作用物件不同,有作用在自身的,也有作用在對方的。其次是原理不同,有從視聽等五感下手的幻覺,也有從神魂下手的幻夢,也有從精神下手的幻想,甚至還有從色慾下手的魅功,當真是五花八門。
幻術的發動,絕大多數時候需要幻術師用多種幻術搭配,才能成功達到忽悠住對方的效果。因為學起來很麻煩,其實精通幻術之人並不多。而徐林的青梅竹馬多魚,就是一位罕見的精通幻術的魂道大師。
徐林心中悄然埋下了求知的種子,或許日後能與多魚學上幾手。作為這把幻夢之劍的持有者,居然不通幻術,是不是多少有點可笑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徐林不斷地用夢之釘刺向自己的五臟六腑,想要將幻術的影響從自己的身上驅逐出去。
不過說實話,這個動作看上去就像是自殘的空洞騎士先輩一樣。
“白痴。”麻薯看到徐林的這副舉動,無語地眯眼吐槽了一句。
“我們可是半人半靈,要想讓我們同時觀測不到對方,一定是幻術作用在自身,而不是同時去作用於我們兩個身上,那太不現實了。”
畢竟活人與幽靈觀測陽間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普通的幻術,或許能騙過徐林還有麻薯其中一者的眼睛。但想要同時欺騙過兩人,就未必那麼簡單。
“那你說她怎麼做到的,現在又躲藏在哪?”
“不知道。”
麻薯不以為意地向前方飄飛著,波瀾不驚地道出了它喪心病狂的打算:“用幽魂把這圈土地全部掃蕩一遍,她能躲藏到哪裡?”
“這麼大的區域,消耗的靈魂可不在少數。”
徐林仍有不少顧慮。
“做事就要做絕,不要這般瞻前顧後的。不趁小暄兒狀態不好痛打落水狗,你以為你打得過全盛狀態,並且是有備而來的她嗎?”
麻薯回身以告誡的眼神看向徐林,同時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不計其數的嚎哭幽靈從它的身後湧出,殘忍地一寸寸撕咬起荒涼的土地。
“殺了她,我們就能得到她持有的禁忌物,我們會變得更強,你到底有什麼可猶豫的?”
徐林閉眼深吸了口氣。
他預設了麻薯的說法。
飽受了現代道德教育的他,其實並不能完全適應這種暴虐的強盜思維,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麻薯說的是對的,這才是自己應當做出的決策。安穩和平的生活早就和自己揮手告別了。
“小心!她就在那裡!”
突兀傳來的女聲打破了場間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