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暄惠不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而是真正的全盛狀態,自己真的還能殺死她嗎?恐怕鹿死誰手都不一定了。
此般想著,徐林不由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再來一次,徐林仍然會如此抉擇。至少,自己這樣去與幕後boSS拼命,眼前的小姑娘總是能活下來的吧?
謝四暴虐地對著白暄惠的屍體又踢又踹,握著手中的光鑄之劍,血腥地將她的屍體大卸八塊。內臟全部搗爛,肉體切成不計其數的細小塊狀,生怕眼前的屍體再次復活,就像是她此前做到的那樣。
謝四握著的劍剛想再次狠厲地斬下,她冰冷到近乎失溫的小手,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阻攔下了她想再次砍去的劍鋒。
“夠了。”徐林從背後將謝四攬進了自己的懷裡,“這種事情不適合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望著眼前那張,濺滿了紅藍二色血液的小臉,徐林不由地感到了一陣悲哀。這實在不是一個青春年華的小姑娘該經歷的事情。
嘆了口氣,徐林溫柔地用手拭去了謝四臉上剛剛沾染上的血液,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血液。
“我希望以後再也沒有鮮血能夠濺到你的臉上,無論是你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最好連雞鴨魚的都沒有。”
徐林知道自己的保證連一丁點效力都沒有,但他還是說了。
謝四繃緊的身子一下就軟了下來,將頭埋在徐林的懷裡“嗚嗚”地哭著。
“那你倒是再也別流血啊!”
恰如徐林所願,謝四是一隻忠心耿耿的帕魯。可這也是他心生愧疚的地方。
謝四為他,毫不惜命地斬殺了白暄惠的屍傀,又在關鍵時刻趕到戰場,指引他找到了使用擬態之法躲藏起來的白暄惠。
白暄惠這傢伙,不僅長有觸手,竟然還能透過擬態變色隱身於環境之中,莫非還真是章魚精不成?好像章魚的血液就是藍色的誒。
麻薯透過深淵尖嘯衝擊出的土坑,反倒是方便了白暄惠使用擬態藏身其中。只因到處都是清一色的平坦土黃色泥地,白暄惠失力地躺在坑中一動不能動,運起擬態之法,輕鬆就將自己掩藏在了環境之中,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也正是靠著這層遮掩,她才能逃過徐林和麻薯的眼,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念動法訣,召出鎖魂燈對麻薯發動偷襲。
可她又是如何被謝四找到的呢?
只見謝四的懷裡,還緊緊地抱著那個徐林交給她的媒介追蹤器,其上的羅盤正在激烈地震盪著,媒介瓶裡躺著一條萎靡的紫色觸手,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