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了。
陶京墨,憑什麼你要重新活一次?
憑什麼?”
這個問題陶京墨回答不了。
他罪該萬死。
他罪無可恕。
但是,他感謝老天爺讓他再活一次。
他可以向愛人贖罪,可以給愛人補償,可以把前世欠下的,通通還上。
他也知道,商陸可能根本不想要。
商陸只想要他死。
但命,他不能給。
他對於商陸來說,只是掙不開的枷鎖,是不堪的回憶,是痛,是殘暴,但他也不想放手。
他從來不信什麼不再打擾是我對你最後的溫柔。
那些狗屁的雞湯,他陶京墨不喝。
“你可以隨便殺我,我不會報復,我也不會威脅你,我會努力保住自己的命,長長久久地愛你。”
陶京墨低低的聲音如同呢喃,他不敢大聲,他知道這些話對於商陸來說,就跟擦屁股紙一樣,聽了就扔了。
但能怎麼辦,這就是他的心啊。
“商陸,我錯了......”
陶京墨的身子顫抖著,他無法為自己辯駁。
商陸冷笑一聲,“我只求一死,為什麼老天爺不放過我,你不放過我?”
陶京墨不能放手,除非死了。
這話,他可以跟沈光赫說,但不能對商陸說。
他沒那個臉。
但他有那個心。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愛情?別開玩笑了。
我若是殺了你千百遍,讓你遍體鱗傷,你還能義無反顧愛我嗎?
如果你還能愛,那你真的好變態。
陶京墨,咱們別互相折磨,行嗎?”
商陸在這一刻,想求對方放手。
放過自己,他或許也能放過了對方。
這樣,他們就像從不認識,前世只是大夢一場。
橋歸橋,路歸路,天隔一方。
“仿生鳥,我也給你。你放過我吧!”
他把自己最珍愛的東西都拿出來了,他只想求陶京墨放手。
好半天,陶京墨才抬起頭來,眼睛已經紅得不像樣子,看著有些嚇人。
“商陸,別說這種話。”
陶京墨捧起商陸的臉,他的目光既柔情,又滿是哀怨,他不想戳破那層窗戶紙,哪怕他在這種關鍵時候放下趙芸從港灣特區跑回來,也不是為了戳破那層紙。
他只是,他只是想抱抱他的愛人。
眼裡太多情緒被塞得好滿好滿,商陸不想看他的眼睛,卻被對方捧著臉蛋強制著不能移開視線。
“知道我怎麼死的嗎?我就死在你的週年忌,死在你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