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吃完了面,又發了會呆,沒有等到陶京墨回家弄死他。
他便拿了車鑰匙出門,去了智安聯盟的實驗室。
陶京墨也沒有在智安聯盟。可能,陶京墨還在路上;可能陶京墨這會兒還顧不上他。
畢竟趙芸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反正他商陸也逃不了,陶京墨怎麼都能抓著他的,早一點,晚一點,不會有什麼差別。
他把仿生鳥裝進箱子裡,頂著漫天雪花開車出了智安聯盟。
車子一路往城外開,大概一個小時候後,他看到了停在路邊打著雙閃的一輛勞斯萊斯。
慢慢把車滑到勞斯萊斯車邊停下,對方的車窗玻璃降下來,坐在駕駛位置上的是沈光赫。
“沈總久等。”
“走吧!”
沈光赫先發動了車子,走在前面,商陸則開著車跟在後面。
他們去了白鶴嶺。
如今白鶴嶺沒有紅葉,只有漫天的雪白。
夜裡開車上山,又在這樣的下雪天,有點找死的意味。
這個地方是沈光赫定的,不過商陸大概明白他什麼意思。
畢竟,他與沈光赫的交集是從白鶴嶺開始的,可能是想在白鶴嶺結束吧。
車子開得很慢,原本一個小時就能上山,今夜足足花了兩個小時。
車子停在民宿前的那一刻,商陸也鬆了口氣。
這家民宿在白鶴嶺的最高位置,傍晚看日落,早晨看日出雲海,都是絕佳位置。
此刻已是半夜,山裡太冷,下車的功夫,也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商陸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般。
沈光赫在前臺拿了兩張房卡,回頭看了一眼商陸,商陸便跟著他上了樓。
溫暖的房間裡,沈光赫泡了一壺熱茶,紅茶的茶湯很是漂亮,商陸接過沈光赫遞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覺得身子也更暖和了些。
“沈總要這麼著急嗎?”
“我今天訂婚!”沈光赫端起茶杯,目光看向他,淺淺嘗了一口。
“是我不懂事了。”商陸尷尬笑了一下。
“是你更急!”
商陸雙手捧著那茶杯,看著杯中明亮的茶湯,“沈總信我說的話嗎?”
“重生?”
商陸點點頭。
“那得看你能說些什麼。”
沈光赫怎麼可能不信。
他在電話裡聽到商陸的第一句話,就信了。
至於商陸接下來說的重生,也在他的猜測範圍,所以,他才能在訂婚夜頂著雪花出來見商陸,還來了白鶴嶺。
“這裡是白鶴嶺,那就從白鶴嶺說起。我經歷的前一世,沈總生日當晚由兩位發小陪著在白鶴嶺慶生。
半夜的時候,沈總接到療養院的電話,說你母親受了刺激,正四處找你,讓你當晚必須去一趟。
於是,沈總獨自開著那輛勞斯萊斯下山,在半路上車子出了意外,翻落山崖。
沈總因為這件事,在IcU住了一個月,好歹是撿了條命,但卻因此折了條腿,從此落下殘疾。”
住IcU、斷腿、殘疾?
陶京墨好像也說過。
難道?
“因為殘疾這件事,沈總整個人性情大變,在後來的一兩年時間內,便把沈家的那些叔伯給收拾乾淨了。
有人去吃了牢飯,有人被弄得生不如死,還有人直接心臟病發,一命嗚呼了。總之,直到我死,沈總都是一身戾氣。”
如果真瘸了一條腿,他會如何?
可能真就像商陸說的那樣吧。
當一個人沒有真正經歷那些慘烈的時候,你是很難想象自己真的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跟你有什麼關係?”沈光赫問。
“我們沒什麼關係。不過,沈總救過我。”
“那種狠戾性子的我,還能做好人好事?”沈光赫狐疑。
“可能......可能是沈總覺得,如果你像陶京墨強迫我那般強迫陸少,陸少就會是我那般慘淡的模樣。我也不過是沾了陸少的光。”
“是嘛?那你說說看,我怎麼救你的,又是在什麼時候救你的?”
商陸有點為難,但想一想,沒準兒過兩天自己就死了,說出來也沒什麼。
而且,沈光赫這個人不是陸澤軒,不會大嘴巴亂說,話到了沈光赫這裡,大概就是爛在肚子裡了。
“七度酒吧,你應該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