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那個賤|人給奪走了!”她緩緩站起來,狠狠的抬手一擦自己眼角的淚。
一字一句的道:“我宋茗窈從小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裡長大。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如此的掏心掏肺!而你紀洵舟,你是唯一一個!你憑著良心說,我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她乾笑了兩聲,像是累了般的喃喃:“我到底有什麼比不上隨棲眠的,她父母都死了,出身也比不得我堂堂太尉之女高貴。”
紀洵舟冷眼瞧著,臉色陡然冷了三分,嗓音沉沉:“麗妃,你逾矩了。”
“你要怎麼處置我...”宋茗窈頗有些豁出去了般,眼神死水一般,掀不起半分波瀾。
事已至此,她也認了,終究是她年少一腔愛意付諸東流。
紀洵舟撇過眼,也不想再看見她,淡淡的說:“既如此,你以後便安靜呆在別桂宮修身養性,不用再出去了。”
這等於是終身禁閉,除了被奪取封號也沒什莫不同了。
宋茗窈被宮婢拖走,她一直眼神死死的凝視著皇臺上那個她心悅了多年的男人。
隨著離他越來越遠,
心底也漸漸冷硬,發沉。
被拖出殿門的最後一刻,
最後的一滴淚也幹了,滑落在這屬於他的宮殿裡。
不見蹤跡。
一聲沉悶的令牌碰響發出,
紀洵舟不鹹不淡的開口,話卻是對著身後屏風說的。
“出來吧,戲也該看夠了。”
話音剛落,自屏風後走出一人。
紀洵舟望著來人,只是語氣沉默:“玉漾,幫我向阿眠說聲抱歉,這件事發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竟一時疏忽沒有發現。”
紀玉漾斜身倚靠在紅金描色的龍紋柱上,有些好笑:“抱歉不用,以後管好你的後宮。”
身為堂堂一朝皇帝,紀洵舟聽著自己的這個好弟弟這樣說話,也不惱。
只是苦澀的扯了扯嘴角,“終究是我欠了你們的。”
話很短,而紀玉漾轉身離去的背影也很決絕。
明黃的大殿上,男人靜靜地坐在這高位,燭火映照下,他的膚色很白,眼裡淡漠,那絲絲點點的溫情也隨著來人的離去而消失殆盡。
大殿空空,只剩下他一人。
竟覺得有些孤獨寂寞。
或許帝王之路本該如此,不該再去奢望其他。
風滑過,壯麗輝煌的宮殿孤零零的矗立在皇城中心。
如一根定海神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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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逢雪院內則是另一番景象。
驚歲淚眼朦朧的聽著阿眠講述她這些年來的經歷。
驚歲已經從最開始的茫然到不敢置信,已經恢復了鎮定。
她抬起手想要撫摸住女子熟悉的面龐,可是她卻縮回了手。
自己身為一個奴婢,手上幹了不少活,不能也不敢觸及。
可是,在驚歲微訝的目光下,阿眠輕輕牽起她的手帶在自已的臉上。
阿眠笑的很溫柔,“驚歲,謝謝你還記得我。”
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