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願意吃這虧,“他們該為小魚花的錢,可一文錢都不能少了!”
許嬤嬤沉默了一瞬,看了蕭嶼一眼,許是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死在外邊,而自己死後其他人會如何磋磨蕭嶼,頓時也覺得阿碗說的有理:“少夫人你說的對,我明日便去找方嬤嬤算這筆賬!不止以後的,先前的我也要他們補回來!”
阿碗聽到她這樣說,總算是安心了些,又見她將院裡的事情打理得很好,便問許嬤嬤:“許嬤嬤以前都是管什麼事的啊?”
許嬤嬤看了看蕭嶼,又看向阿碗:“奴婢跟在少爺身邊,少爺的衣食住行……總之少爺的事什麼都管。”
阿碗湊近了蕭嶼,悄聲問他:“小魚許嬤嬤這人如何?”
溫熱的氣息拂在蕭嶼耳畔,蕭嶼身體微微僵住,忍住把她推開的衝動,不過仍是不著痕跡地稍稍遠離了些,聽阿碗這樣問,還是如是答道:“嬤嬤是可信任的人。”所以休想挑撥離間。
“哦,”阿碗若有所悟,又轉向許嬤嬤:“那嬤嬤你……管錢管賬嗎?”
蕭嶼頓時瞭然——所以阿碗這是猜到了許嬤嬤的身份,知道許嬤嬤替他打理著裡裡外外的事,所以想從許嬤嬤手中奪權——尤其是財權?
許嬤嬤見蕭嶼神色不虞,不過並沒有阻攔的意思,便點頭回答阿碗的問題:“也管的。”不過多餘的話卻是沒有主動提起。
阿碗撓撓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起身跑開:“那許嬤嬤你等我一下——”
阿碗跑回自己的臥房,找到裝著銀錢的匣子,將今天池青給的荷包和賀瑩給的金鐲子放進去,又將那二十兩拿出來,又跑回許嬤嬤跟前,將二十兩交給許嬤嬤:“許嬤嬤給你,這是小魚這個月的月例——”
許嬤嬤呆住:“月例?”
“府上其他人都有月例,小魚憑什麼沒有?這是我從方嬤嬤那邊要來的,”阿碗將銀錢的來歷告知,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嬤嬤你有月例嗎?”
許嬤嬤點頭:“自然是有的。”不過也沒有明說自己的月例是從哪裡來的。
阿碗稍稍安心,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有其他額外的支出了……
“往後這個院子裡的開銷還是由許嬤嬤來管吧,”阿碗將銀錢推向許嬤嬤,依舊還是有些發愁:“這些夠嗎?”她沒當過家,更沒當過這麼大的一個家,實在是不清楚這樣一個“家”需要花費多少銀錢。
許嬤嬤愣了一瞬,下意識地看向蕭嶼。
蕭嶼心中莫名不快,幽幽道:“先前不是說你要‘替我’攢著嗎?”說實話,他是不信阿碗將錢留著是為了他,但是見她這麼輕易就把錢拿出來……心裡也是怪異得很。
阿碗嘆氣,她當然有些捨不得,但是就是因為捨不得,所以錢留在她手裡,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能夠一直忍住不花用掉。
再說了,再捨不得,這也不是她自己的錢。
她也是剛剛才意識到,自己原先想的完全不花錢的想法似乎還是有些想當然,就算衣食住行都由府上支出,但依舊還是會有別的花銷,阿碗沒當過家,也沒經手過那麼多銀錢,並不確定自己能夠做好——幸好,許嬤嬤看著似乎是個能行事的,而且蕭嶼也說了他信任許嬤嬤,阿碗覺得,與其自己發愁,不如將事情交給能做好的人。
阿碗沒有回答蕭嶼的話,覺得反正說了他也不懂的,所以只是伸手想摸他的頭安撫他,然後忐忑地看向許嬤嬤:“不夠嗎?”阿碗嘆氣,普通人家一年也未必能賺到二十兩,但是如今都不夠一個月的花用嗎?
蕭嶼避開阿碗的魔爪,他是不信阿碗居然真的捨得把錢拿出來的,可能就算裝裝樣子吧,也許她就等著人拒絕,然後名正言順將這些錢據為己有……雖然想不通阿碗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不過本著不讓她主意得逞的念頭,蕭嶼朝許嬤嬤點了點頭,示意她收下。
許嬤嬤神色複雜地接過:“夠的。”
雖然不是她的錢,但是阿碗還是有些肉痛,也是有些不放心,叮囑道:“省著點花,替小魚多攢下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