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出於被動,絕非存心故意。”
全鼎盛宗皆知,鑾峰創峰祖宗愛隨地設大小陣,這麼多年過去,仍無人掌握所有傳送陣點,更何況他本人所在的鑾峰。
季明燃不小心踏入隱藏傳送陣,被傳送至燿峰,繼而遭遇金丹紫鱗紅蟒襲擊,攜至泉峰,其蹤跡皆非出於其所願,最後出力解決紅蟒,則屬立功。
這一說法,不止掌門,其他峰主亦無話可說。
這是祝世白躺著床榻上時,幾經醞釀敲定的說辭。
至於前頭所說季明燃引雷炸蛇,則恰可掩蓋其自爆事實。師尊曾告知,她若進階,所引發爆炸威力之大,其本人絕無可能存活,可她成功保住性命。
祝世白並不認為師尊訊息有誤,但也不打算探聽背後的秘密,爆炸存活之事稍加掩蓋,可為她之後回峰與弘焱尊者商議時留有餘地。
除祝世白,其餘二人初始並不知曉季明燃被禁足一事。但見祝世白神態自若一段胡扯,沈輕洛當即心領神會跟上圓謊,觀妄臻亦打蛇隨棍上補充一二。
三人互相佐證,東陸也信上幾分。東陸離開後,沈輕洛與觀妄臻打著問各自師尊的名號,才從祝世白嘴裡問出季明燃被禁足一事。
“你說說——”觀妄臻起身走到她身前,彎腰注視她:“你該怎麼答謝我們好?”
視線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季明燃托腮:“不曉得。你們說說看?”
祝世白言語平靜:“希望姥姥能夠替我們保密我們另修它術之事。”
身前的觀妄臻、身側的沈輕洛目光投向她。
另修它術。
季明燃迅速想起四人作戰時,出自兵修燿峰沈輕洛大刀闊斧地砍出赤紅烈焰,出自法修泉峰和壙峰的祝世白、觀妄臻使用高階術法後又分別掏出法器、符籙的場景,她小心求證:“難道,宗門規定各峰弟子只能修習峰域相關的道術?”可明明姜老闆將陣、符之術用得順溜,不過她跑到小世界去了,或是個例外。
祝世白聲音嚴肅:“同修多術者雖極少,卻非完全沒有。只是靈脩界修者以極致專注為尊,視雜學不恥,大宗弟子修習各類基本道術後,便會擇一術專研,只有小宗小派才會允許弟子修習多門道術。”
“啊,這可難辦。”季明燃語氣乾巴,歪頭從擋住她的觀妄臻身旁探出腦袋,劉海隨動作散開,烏瞳清亮,她問祝世白:“若我非要呢?”
受到喜愛與活命之間,活命最為要緊。護命門路,多一個是一個,更何況她不打算放棄修習禹天行教授她的劍術。
她問得直白,沒打算隱瞞自己同樣修習它術的真相。
“姥姥灑脫,吾等不及。”祝世白嚴肅的表情溫和幾分,“幸運的是,鼎盛宗是個例外。雖宗門做法為他人詬病,宗門內弟子亦鮮少觸類旁通之人,但宗門向來允許弟子自由修行。”
季明燃不解:“那你們為何要躲躲藏藏?”
“人行於世,桎梏難掙。”焰火將祝世白的影子拉長,直至融入光亮未能照的黑暗,他嘆道:“祝家法術淵源流傳,嫡系只能修習法術,所以我不能說。”
坐在柴火旁的沈輕洛不知何時拿著一根木棍,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跳躍的焰火,悶聲道道:“我出自法修世家,可我如今為燿峰兵修,此事不好說。”
季明燃仰頭問站在身前的觀妄臻:“那你呢?也是?”
“我不是。”觀妄臻嘿嘿一笑:“許多人認定我掌握不了複雜的符籙決咒,我偏要打他們的臉!等我學成,讓他們好看!先藏著別說。”
“哦......”季明燃不知給什麼反應好,思索半晌,豎起大拇指,誠摯道:“有志向!”
觀妄臻一掌拍落,力度控制得極好,正正停在在季明燃肩膀上方一寸,快樂道:“英雄所見略同!我們可都是看見了,你在巨蟒身上的那叫一個身手敏捷,用劍那叫一個利落乾淨,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看來和我想法一樣。”觀妄臻雙手叉腰,一副“我都看透你了”的表情。
“嗯,也算是吧。”季明燃撓頭,壓箱底的殺手鐧也算“藏著”的話,那就算吧。
她又問:“你也是術法世家?”
觀妄臻一頓:“差不多吧。你怎麼關注這個?”
“怎麼你們都是法修世家出身?”季明燃吐槽。怎地,古老家族都是法修?
“傳言靈生術,術分兵、器、符、咒、陣等,故而一些氏族以術法世家自居,以此為豪。”沈輕洛冷笑:“無聊。”
觀妄臻已坐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