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諾亞的反應已經極為迅速,但是這充能完成之後的敕令反擊速度卻是遠超了所有人的預料。
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輝,組成一柄無形物質的長劍,慢慢悠悠地朝著方舟斬來。
這道攻擊看著軟綿無力,卻又速度極快,後發先至,完全顛覆了物理規律,讓方舟根本來不及閃避。
就像是巡海遊俠的子彈,顛倒了因果,先射出了箭,然後才有了靶。
這道攻擊給到方舟之上眾人的壓力甚至比阿爾忒彌斯主炮還要大。
阿爾忒彌斯的主炮給人的感覺只是——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東西。
而這道敕令的反擊,卻像是方舟上原本就有一道劍痕。
如今造成這一道劍痕的長劍終於出現了,於是方舟興高采烈地迎面而上,坦然受之,有一種欣然領死的感覺。
雖然這道攻擊處處都透露著詭異,但是吳嶽根本來不及細想。
既然終究逃不過,到底只能夠硬抗。
從內到外,眾人手段齊出,第一層防禦是諾亞的方舟屏障。
隨後是鏡流的日金輪與吳嶽的菊花盾(熾天覆七重圓環),最外層是阿斯莫德的摺疊空間。
至於摩根,她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魔術師(x)/狂戰士(√)罷了,哪裡有什麼防禦手段,只是默默地給眾人套上了戰續。
不得不承認,雖然看起來戰續效果遠不如肅正防禦優雅,但是群體戰續實戰效果絕不在肅正防禦之下算了編不下去了。
隨著那道由敕令組成的劍光須臾而至,最外層阿斯莫德的摺疊空間,不出意外的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劍光甚至沒有一絲偏移,便徑直透過了最外一層摺疊空間。
緊隨其後經過吳嶽改良的熾天覆七重圓環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日金輪與菊花盾中那種生生不息的力量,被那道劍光牢牢剋制,還沒來得及再生便被一劍劃開,繼續朝著方舟而來。
誰能想到眾人全力不下的防禦,竟然會在須臾之間便被破去三重,如今眾人面前便只剩下了方舟一層防護。
就那道劍氣的鋒銳程度而言,即便是諾亞也沒有把握方舟是否能夠抗下。
果然隨著那劍氣與方舟一經接觸,諾亞的身軀便如同遭受了一記重拳,差一點便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方舟與他自身本就是同根同源,他最清楚那道劍氣的威力,他強行將傷勢壓下,對眾人說道:
“你們先走,那道劍光鎖定的只是方舟本身,在其中你們應該並沒有被鎖定,我會全力當下這道攻擊,不過後面的路恐怕就只有靠你們了。”
諾亞的聲音無比堅定,他並非是一個天生勇敢的人,他只是在每一次應該站出來的時候,都沒有選擇退縮罷了。
“別傻了,你們這些駕駛飛舟的,都是這樣意氣用事的嗎?
這種觸及因果的攻擊,又豈是如此容易避開的?
不要做這些無謂的犧牲,想要當下那種程度的攻擊,必須要將其中的力量盡數消耗殆盡才有機會脫身。”
鏡流一邊說著讓諾亞不要意氣用事,自己卻比任何人都要意氣用事。
一邊說著,一邊縱身便要準備躍出方舟,與那一縷劍光一較高下。
雖然她嘴裡什麼都沒說,但手中的曇華劍,身後的月金輪無不展露著她心中激盪的情緒。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或者說為什麼總是這樣,如果她真能徒手滅星,甚至是斬滅星神的力量,那該有多好。
何至於親眼見著白珩駕駛星槎送死?
何至於一次又一次的揮別戰友?
之前是白珩,如今又要輪到諾亞,甚至是吳嶽?
難道一次又一次送別身邊的摯愛親朋,才是仙舟人真正的天賦嗎?
這一次她不會讓之前的悲劇重演,即便是一定要一個人犧牲,她也更希望是她自己。
“鏡流!”
吳嶽看出了她眼底的決絕,她卻沒有給吳嶽留下一絲挽留的機會。
在她一腳踏出的一瞬間,一道霜寒便悄然無息的爬上了吳嶽的腳底,封住了吳嶽的行動。
“不必難過,又不是一去不回,即便真有什麼意外,你既是我的御主,若是有緣也必能再見。”
說完她便將目光投向了諾亞與摩根:
“後面就交給你們了,你們總該比他理智些,我嘗試完全將三身合一,即使無法斬碎那縷劍氣也定能替你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