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曾經效忠自己的騎士,阿爾託莉雅聲嘶力竭的質問著,為什麼,為什麼?
回答她的只有berserker狂暴的嘶吼與依稀可辨“亞瑟”的低吟。
“王來承諾,王來允許,王來揹負整個世界。”
可若是無所不能的王死了呢?失去了王的臣民又該何去何從?
本質上來說,她與吉爾伽美什是行走在了同一條路上,只是她比此時的吉爾伽美什更加賢明更加能夠考慮百姓的疾苦。
阿爾託莉雅也沒想到,吳嶽對於吉爾伽美什的發問,會化作迴旋鏢,如此快速的擊中他。
全知全能的王死了,她的臣民,曾經追隨她劍鋒所指所向披靡的臣民會如何?
蘭斯洛特給了她答案,會迷茫,會彷徨,毫無目的地陷入自責,最終陷入瘋狂。
她只告訴了臣民揮劍的方向,卻並沒告訴他們究竟為何而揮劍。
“人人如龍,人人為王嗎?
我懂了,蘭斯洛特卿,我會贏得聖盃,我會向聖盃祈願,帶著你的執念重來一次,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不列顛衰落!”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否真的正確,但她如今能做的,也不過是將一切的希望寄託於無所不能的聖盃。
她目光堅定地握住了手中的excalibur再一次與自己生前的騎士開始了戰鬥。
這一次她毫不猶豫,一往無前,完全不見先前的頹勢,竟然在一時之間逆轉了戰局。
倒不是蘭斯洛特太菜,而是蘭斯洛特的御主,間桐夜雁的身體實在是早已不能承受這連日的戰鬥。
甚至差點被遠坂時臣幹掉,最終哦還是被間桐髒硯用刻印蟲吊住了一口氣。
最終刀劍相擊,阿爾託莉雅手中的無形之劍一擊之下將aroundight擊飛,轉身一劍刺入蘭斯洛特心臟之中。
不列顛的騎士王,送別了自己最後的騎士。
就在這邊的宿命之戰進行之時,另外一邊,原本應該在斬殺間桐夜雁路上的衛宮切嗣,卻被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男人攔在了半路。
來人正是以黑杯之力將吳嶽眾人困住的言峰綺禮!
言峰綺禮想見衛宮切嗣久矣,他一直認為眼前這個男人,是最能理解他的存在。
他們一樣虛無,一樣看似漫無目的的執行著一切,卻又一次次徒勞無功,就像是迷途的羔羊。
衛宮切嗣見到言峰綺禮之時也是一臉震驚,先前他看關於巖峰的資料時,一眼便看出了言峰綺禮內心的空洞,他漫無目的的尋找著自己存在的意義。
而如今的他像是一個虔誠的阿哈信徒,不知疲憊的追求著愉悅,甚至是不惜從別人的痛苦之中尋求歡愉。
言峰綺禮主動開口道:“衛宮切嗣,你不懈的追逐聖盃,到底想要獲得怎樣的力量?”
“力量?我不想要力量,我只希望根絕一切戰亂與流血,永遠的結束這一切毫無意義的鬥爭!”
言峰綺禮聞言一怔,他原本以為衛宮切嗣與自己一樣,卻沒想到如此冷靜,甚至於無情之人,心中竟是如此的幼稚。
他隨即毫不猶豫的駁斥道:
“怎麼可能,鬥爭是人類的本性,想要根據鬥爭,等同於根絕人類,這根本就不能算是理想。”
“若非如此,我何必求諸於聖盃?”
“哈哈哈,不必求諸於聖盃了,我會親自碾碎你的夢想,好好欣賞你絕望的樣子。”
隨即,他手中六柄黑鍵浮現,像個金剛狼一樣,徑直朝著衛宮切嗣衝來。
衛宮切嗣也不含糊,直接從懷中取出了自己那柄改裝過的大口徑手槍瞄準言峰綺禮一槍打去。
或許吳嶽自己都沒能想到,即使是他的出現,將整個因果擾亂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救下了愛麗絲菲爾,讓雙方力量差異達到了如此的地步。
那個名為命運的東西,依然能將一切強行收束到如此地步,讓這兩場宿命的對決在完全不同的時空如期而至。
子彈精準的擊中了言峰綺禮的黑鍵,然而衛宮切嗣原以為的魔術崩壞並沒有出現。
只是一陣紅光閃過,六把黑鍵盡數崩碎,作為八極拳宗師的言峰綺禮也順勢棲身到他近前。
衛宮切嗣一臉不容置信,但是也毫不猶豫,使出了自己的魔術——固有時制御,以時間加速的方式極大的加強了自身的戰鬥實力。
玄之又玄的躲過了言峰綺禮的近身攻擊,反身拉開距離以衝鋒槍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