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髒的色彩預示了真摯的消亡。—恩熙
現實的時光中已經數月,而阿登像睡了一覺做了短暫的夢一樣,醒來的時候,她有些暈。
面前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衫,或許,她腦子裡除了那些停滯不前,迴圈往復的煩惱,還可以裝下其他事。
“阿登。”
阿登回過頭去,望見了夙嵐。
“夙嵐。你最近好嗎?”
眼見一團團黑霧從夙嵐身體裡竄出,又鑽進了阿登的大腦。
衫和普路不敢輕舉妄動,也無計可施。
“我很好。”
阿登見到夙嵐弱不經風衣衫襤褸的模樣,不知從哪裡升起了一分蔑視。她有些不解,為何她對於弱小人物的保護欲消失不見了。
她甚至有些厭惡起夙嵐來。畢竟她自己已經擠入了蟲谷排行榜的前十位,而夙嵐可能連蟲谷都沒進去過,連龍王節贏家的稱號也是靠倫司哥得來的。
在兩空交戰之際,有她在旁邊很有可能是個很大的累贅。
“我還了你自由,阿登。難道你不該說聲謝謝嗎?”
“謝謝?”阿登對夙嵐的反感又增加一分。
“我們面前有兩個衫,你必須和我聯手,殺死其中真正的衫。”
“我為何要殺死衫,為何要殺綠空人?”
“你沒有什麼選擇,阿登。”夙嵐額頭的青藍色印記逐漸發出橙色光,喚起了阿登額頭上紅色的蜈蚣印記。
而蜈蚣印記並沒有如夙嵐所料和發出綠光來,它頻閃著,像在反抗著什麼。
“你在試圖操控我嗎?”阿登捏緊了拳頭,“你我姐妹一場,為何要對我動手?”
“我們只是碰巧在某些時候,因為一些原因站在了彼此身邊。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會一直支援對方。”
夙嵐身邊內界的漩渦轉得愈加厲害。
阿登則後退幾步,背對著普路和衫說:“你們先走。”
“阿登姑娘,我們不走!”沒腦袋的普路就這樣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夙嵐趁機瞄準真正的衫時,從漩渦裡伸出了一張利爪,擒住了夙嵐身軀。
利爪的身體逐漸浮現出來,那是大蛇。蛇的後背,坐著的便是得然。
得然沒有留下任何話便將夙嵐和大蛇帶離了重樓廢墟。
剩下的阿登與真正的衫面面相覷,短短一別,對他來說像是在回顧前生。衫雖重獲了他的身軀,再見到阿登時,情愛之事早已化作了雲煙往事。
他依舊心繫於她,而在更瞭解自己後,所謂成王敗寇,崇拜與同情,陪伴與孤獨,都像是這虛無世間的動與靜,無好壞之分。再做這些事情還有必要嗎?
與任何時空的戰爭都更是毫無意義,他想回到第二層,不。哪裡來的第一第二層,那只是他的家而已。他想和普路在一塊,他想交一個朋友,一個真正的朋友。
“還愣著幹什麼?”阿登見平時雷厲風行,永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衫停留在原地不動,毫無頭緒,不由得心生厭惡。
“夙嵐叛變。想必巖空人已經掌握了綠空的法術,我們應當抓緊時間把剛點燃的火苗熄滅。”
“不著急,阿登。現在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和我們回綠空去吧。”
“什麼,我不回去。你該不是又不讓我參與?”
衫聽後莞爾一笑,說道:“不是,阿登。這次不是這樣,發生了很多事情。巖空暫時傷害不了我們,我們沒必要以牙還牙。”
阿登在聽到衫的一席話後,嘴邊掛起了輕蔑的微笑,她額頭上紅色蜈蚣的印記也發出了綠光。
“你變了,衫。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果決,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要忘了,你揹負著整個綠空的使命。”
“阿登。”衫的語氣遲緩,“你也變了,這不是什麼好事。是誰把你改變了?你剛才的招式,若真的還手,是會至夙嵐於死地的。難道她不是你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之一嗎?”
阿登也為自己下意識的舉動而奇怪,但衫這麼關心夙嵐,難道一直以來他和夙嵐都有一腿嗎,她是不是受到了雙方的欺騙卻一直為對方做著傻事呢?想到這,她的怨氣更上一層。
“這是我的事情,你們要回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