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欲的人和生活都讓令我向往—律
巖空,重樓內。
夙嵐大氣不敢出地躲在牆角,耳邊讓的腳步聲不斷已經愈來愈清晰。她伸手想抓住什麼,得然卻已不見蹤影。
她後背原本依靠的實心牆壁突然分裂成一扇扇規律的間隙,它們之間的距離比人的一半還要狹窄,從天而降的水滴從間隙中隨風潑了進來。
就在讓腳步聲停止的剎那,從間隙間突然閃出的色彩純淨的光炫得夙嵐睜不開眼來。
讓走到的時候,夙嵐的氣息消失了。原本無跡可尋的綠空人,氣息在此時出現得極為突然,如近在咫尺一般。
他的目光剛剛要轉移,身體收到了一陣巨大的衝擊力。等他反應過來,頭頂已是天井中雷雨肆虐的景象,而痛覺亦在鐵絲網刺穿他身體時逐漸襲來。
一雙腳踏進逐漸在閃爍的雷電光裡光,出現混合血泊的泥濘雨水中。那雙鞋看起來製作精良華美又結實耐用,既適合戰鬥又不失文雅。
“我找六六。”得然見讓在他全力一擊之下,依舊面不改色,開始懷疑巖空人已經掌握了獲取法術的渠道。
“我也找六六。”讓盡力抽離開了鐵絲網,雨水滲進了他的傷口,他疼得嘴唇發青。
看清了得然的面目後,讓在得然繼續進攻前,霎時間不見了蹤影。一絲綠光落在了得然的肩頭,他在心中難以置信地輕喃:
“怎麼可能……”
巖空,皇城。
議事廳棕紅色的外牆現今多了一尊沉睡女子的雕像。前來議事的官員裡,若沒有聽說過阿登被擒一事,不會感知到它是最近被安置上去的。
“大皇子。”律手持一把尖銳的彎刀,恭敬地對讓行禮後說,“我必須要帶衫親自去一躺綠空。”
“去吧。”讓坐在屏風內獨自療傷,亦從律的語氣了察覺到他今日的不對勁。他渾身戾氣,像是被誰激怒了一般,“你的講解很清楚,我已經知道如何繼續困住阿登了,”
“地牢裡有綠空人闖入,大皇子多加小心。屬下三日之內定重返巖空。”
“三日之內?”讓想起了他打聽到的有關律和蓉兒的事情,莞爾一笑,“你很喜歡用三日作為期限。你和那個叫蓉兒的女侍衛如何了?”
律聽到讓話中有話,沉默了半晌。確實三日已過,蓉兒依舊沒有投靠巖空,他只是假裝忘了此事而已。大皇子心細如髮,任何一點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要是喜歡她,為什麼不佔有她呢?她只是一個女侍衛而已。”
“我對她沒有興趣。”
“那我便把她送到霖那裡,他那裡一直都很缺女人。”
“大皇子。”律聽到霖的名字,語氣又僵硬了起來,“把她交給我吧,解決藍繁的事情,她興許能幫到忙。”
讓聽後,繼續面不改色地說:“律,綠空人領先我們不止一個時代,切勿大意。”
“屬下明白。”
“你不明白。”讓嚴肅起來,不知為何想起了耵香,那個他一直得不到的人,心中愈是憤懣,“一個莫名對自己窮追不捨的人,別說是來自綠空了,就算是來自巖空,我也會退避三舍。你應該是一個人身處敵方多年,太過孤獨寂寞,才會被這些虛偽的表象動搖了心智。”
“您想要我怎麼樣?”
“要麼把她徹底變成你的人,要麼就讓她永遠消失。”
律和讓談話結束後,他來到關押蓉兒的地牢。明明已經正午了,這個女人還在睡覺。
陽光照射進來,蓉兒的一呼一吸很是安詳。
律一直筆直地坐在蓉兒身旁,直到蓉兒醒來,像膠水一樣粘住了他。
“律!”蓉兒興奮地在律身上四處蹭蹭,她見律沒有排斥,很是吃驚。隨後她放開手,因為她擔心這是什麼障眼法,自己抱錯了人。
“蓉兒。”律看向蓉兒問,“你為什麼喜歡我?”
“我……”
“綠空像我這樣的人,有很多。”
“我……”
“跟了我吧,隨我到綠空去。”律想到讓四處監聽,對他和蓉兒說過的事情都瞭如指掌,便在他和蓉兒之間做了一個結界。
“然後離開我,不要捲入巖空和綠空的紛爭裡。”
“你……”蓉兒總是陽光的臉上露出了愁容,“我不想離開你。”
律握住了蓉兒的手,把她攬入懷裡,感受到了她飛快的心跳。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