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的功夫,許訓及諸多士族家主,便跟在管家身後進入了客廳當中。
剛一站定,許訓便趕忙朝著王潛拱手一拜:
“在下見過王師,冒昧打擾,還望王師勿怪!”
“我等見過王師!!”
其餘眾人也緊跟著拱手行禮,可謂是恭順至極。
座下的程昱等人,見此情形,盡皆露出一絲得意。
誰能想到,一向高高在上計程車族中人,在面對自家老師的時候,竟會這般的恭順有禮。
“諸位不必客氣!”
王潛略微抬了抬手,而後笑著問道:“不知諸位此來,所為何事?”
“這個……”
許訓遲疑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程昱等人,做出一臉為難的模樣。
王潛淡淡一笑,“這些都是吾之弟子,諸位倒也不必遮掩!”
聽到這話,眾人對視一眼,而後點了點頭。
“敢問王師,對我等關東士人如何看待?”許訓也直接開口問道。
“許太常可知昔日廉頗與藺相如呼?”王潛不答反問道。
“這個自是知曉,此二人皆是戰國時期的趙國名臣。”許訓回道。
王潛笑了笑,又問:“既如此,那許太常想必也知曉“將相和”的典故吧?”
“嗯!”
許訓點了點頭,“藺相如本一文士,初因完璧歸趙,而受趙王賞識,後又於澠池保住趙王顏面,故而得拜上卿。
當時的趙國名將廉頗,認為藺相如的功勞不足配享高位,故而心生不服。
藺相如在得知廉頗心思之後,於是便避而不見,以免與之相對。
旁人不解,只以為藺相如是懼怕廉頗,殊不知,藺相如是擔心文武相爭,會削弱趙國的國力,進而引來秦軍的進犯。
在得知藺相如心思之後,廉頗心生慚愧,於是便上門負荊請罪,二人冰釋前嫌,文武相和、協力護趙,使得秦軍不敢隨意進犯……”
聽完許訓的一番的講述,王潛隨即笑著問道:“依許太常看來,藺相如此人如何?”
“膽識過人、才智非凡,兼之顧全大局、胸懷寬廣,乃文臣名士之典範也!”
說起藺相如,許訓不吝誇讚的同時,也是滿臉的崇敬與讚揚之情。
“聽許太常如此一說,藺相如遠勝廉頗?”王潛又問。
“這個……”
許訓下意識的想要回答“是”,但眼角餘光在看到一旁的董卓之後,立馬改口道:
“藺相如為相、廉頗為將,二人職責不同,不該一概而論!”
聽到這話,王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他知道,許訓之所以說出這番話,並非是他悟到了什麼,而是眼下這個情況,讓他不得不放下士人的驕傲。
畢竟,自己可是收了武將做徒弟的,他們此番來求見自己,肯定也不敢當著自己的面說武將的不行。
王潛深深的看了許訓一眼,道:“依許太常之言,那廉頗不滿藺相如,是為無理取鬧咯?”
“呃……”
聽到這話,許訓微微一怔,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在他心裡肯定是認為是的,但在這個時候,他也不能那麼說啊。
表面上看,王潛是在跟他討論廉頗和藺相如,實則是暗指他們與關西武將之間的關係,若是回答不好,說不定就得罪王潛了。
看著對方如此模樣,王潛淡淡一笑,將目光看向曹操,“孟德,你來說一說,那廉頗的不滿,是否合理?”
曹操毫不遲疑的回道:“老師,學生以為,廉頗的不滿,是合乎情理的!”
王潛:“說說你的理由!”
“是!”
曹操點點頭,起身道:“從表面上看,藺相如的確非同尋常,不僅孤身將和氏璧帶回趙國,而且還在澠池相會當中,逼迫秦王為趙王擊缶,可謂是膽略過人。
然而,在學生看來,藺相如之所以能夠獲得如此功績,除去他本身的才能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莫過於當時趙國的強盛。
彼時的趙國,尚未經歷長平之敗,加之又有廉頗這位名將坐鎮,其軍事實力,比之秦國,並不差多少。
而當時的秦國,正與南方的楚國交惡,它必須處理好與趙國的關係,才能保證不會兩面受敵。
故而,秦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因為一塊和氏璧,就與趙國撕破臉皮。
而藺相如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方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