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一番寒暄過後,皇甫規面露好奇的看向程昱問道:“不知仲德此來,有何見教?”
程昱笑了笑,“不敢談見教,只為解老將軍之憂!”
“哦?”
皇甫規聞言,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喜色。
這程昱可是王潛的弟子,與當今天子師出同門,此番前來,想必是有著天子授意。
念及至此,皇甫規趕忙拱手一禮:“不知先生有何良策,還請教我!”
程昱:“正所謂:以夷制夷,那許訓舉薦老將軍,是為謀一舉主身份,老將軍何不效仿之?”
“嗯?”
皇甫規眉頭一抬,“先生的意思是,讓老夫反過來,同樣去舉薦許訓?”
“然也!”
程昱淡淡一笑,“正所謂禮尚往來,既然許訓舉薦老將軍,那老將軍自然也要還了這個人情才是!”
皇甫規一拍大腿,“既然那幫自詡高尚的傢伙都不要臉了,那老夫這張臉皮,還留之何用?”
程昱笑著點了點,剛要開口說話,就聽皇甫規問道:“先生此策雖好,但不知老夫該如何去做?”
“將軍何不舉薦許訓做一督糧官?”程昱笑著說道。
“督糧官?”
皇甫規眉頭微皺,“先生恐有所不知,軍中諸事,尤以錢糧最為關鍵,這督糧官職責重大,以許訓之才,怕是難以勝任!”
“要的就是他不能勝任!”
程昱意味深長的看了皇甫規一眼,“只要他入得軍中,便歸老將軍管轄,只要他有所疏漏,老將軍便可對其進行懲處。
屆時,人們只會說許訓無能、老將軍鐵面無私,誰又能再言其他?”
“好啊,好主意。”
皇甫規眼睛一亮,興奮道:“既然他們無恥,那老夫就要比他們更無恥,先生妙計,老夫受教了!”
“呃……”
聽到這話,程昱的嘴角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兒不對勁呢?
這是在說我的計策無恥嗎?
腹誹之餘,程昱低聲提醒道:“老將軍,您雖是奉詔組建西園別營,但這平羌之策,乃是出自段熲將軍……”
“先生之意,老夫明白!”
不待程昱說完,便見皇甫規一臉嚴肅的說道:“老夫與段紀明同為關西出身,自不會做出搶奪軍功之事,只待教訓了那些關東士族之後,老夫自會向陛下請辭!”
對於皇甫規來說,自家侄兒皇甫嵩,已成天子心腹,未來之功業,必定遠超自己。
自己這個做叔父的,唯一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全力配合天子行事,以圖為自家侄兒在天子面前,博取更多機會而已。
……
第二日一早,尚書檯便傳出了一道組建西園別營及任命皇甫規為主將的詔令。
接到詔令之後的皇甫規,也在第一時間走馬上任,並讓人清理出了一塊臨時營地。
同時,皇甫規又找到劉宏,並請了旨意,將呂布、黃忠、馬騰及三人麾下的三千北軍將士,也一併借調了過去,以助他一同訓練。
在洛陽閒逛了許久的諸多遊俠,也在一眾差役及軍士的引導下,入駐到了西營當中。
這諸多遊俠,雖桀驁不馴,但卻極重承諾。
雖然不太適應軍中訓練,但卻沒有絲毫怨言,更沒有離去的想法。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有著呂布、黃忠這兩位重量級猛人的坐鎮。
呂布因為比較年幼,可能還要還差上一些,但黃忠卻是正當壯年,一身的武藝、氣力,可謂罕有敵手。
在諸多遊俠當中,也就典韋能在近戰搏鬥當中,與之招架片刻,至於其他人,完全就是被碾壓的份兒。
有了這兩位的領頭,那諸多遊俠,哪敢有半點不服?
在洛陽閒逛了許久的諸多遊俠,也因此安生了下來,整個洛陽,也總算恢復了以往的安寧。
眼看皇甫規不過短短數日,就將那些遊俠給管理的服服帖帖,許訓及諸多關東士族,也為之開心不已。
畢竟,皇甫規表現的越出色,作為舉主的他們,獲得的好處也就越大。
不過,就在一眾士族中人,為此而歡欣鼓舞之際,皇甫規的一道舉薦奏疏,卻如同冬日裡的一盆冷水,將他們給澆了一個透心兒涼。
原來,皇甫規除舉薦許訓為西園別營的督糧官之外,還將其餘幾個家族的主要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