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卑職總覺得這件案子似乎有些不對!”
陽球手下的一名差役湊了過來,滿臉疑惑的說道。
陽球淡淡的看手下一眼,“哪裡不對了?”
“廷尉,依正常情況來看,行刺暗殺,都屬見不得光的事情,刺客是絕不會隨身攜帶印信等東西的。
而且,據府中下人所說,刺客還高聲呼喊,故意引人注目。
最後就是,這幾個刺客,居然來自五個不同的家族。
透過以上種種來看,這樁案子著實有些詭異,漏洞也過於明顯。
依卑職來看,這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於那幾個家族!”
那差役滿是
聽到手下差役的一番分析,陽球不禁冷笑一聲,“你說的這些,聽起來似乎有理,但不過都是表面現象罷了!”
“表面現象?”
那差役面露不解,“廷尉的意思是?”
陽球冷笑一聲,道:“正所謂,兵者詭道!”
“如你方才所言,此案漏洞過多、線索過於明顯,常人似乎都無法相信,此案會是那幾個家族所為!”
“然而,越是正常的事情,往往就越不正常……”
聽到這話,手下不由神色一動。
好嘛,自家廷尉,不玩兒律法,改玩兒兵法了?
“廷尉的意思是,這些漏洞和線索,都是那幾個家族故意為之,想要誘導我等,朝相反的方向去查?”
“不錯!”
陽球雙眼微眯,冷聲道:“胡司徒歷事六朝,為官清廉、生性寬和,乃百官之典範,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以司徒的性命來行栽贓嫁禍之事?
那些家族自以為此事辦的漂亮,殊不知,他們這是聰明過了頭,乃自掘墳墓爾!”
陽球看向那幾名刺客的屍體,淡淡的說道:“再者,不管是不是他們故意為之,總之辦案是講證據的,如今證據就在眼前,我等又怎能視而不見?”
差役點點頭,“廷尉說的是,卑職這就去拿人?”
“嗯。”
陽球點了點頭,凝聲道:“記住,那幾個家族的人,要一個不少的全都捉拿歸案,但有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
“喏!!”
手下差役重重的答應一聲,隨後轉身離去。
很快,一眾差役便兵分五路,朝著幾個家族所在的府邸趕去。
城東,唐家府宅。
漆黑一片的府邸中,唯獨書房燈火閃爍。
唐家當代家主唐珍,跪坐在桌案後方,靜靜的凝望著緊閉的屋門,目光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此前,諸多士族,在許訓府上議定刺殺計劃之後,便決定以五郡四十縣的舉薦名額為條件,由唐、趙、崔、李、陳五家,各派一名刺客聯合行動。
他們之所以這樣,就是為了營造出一種被栽贓嫁禍的把戲。
畢竟,五個刺客分別來自五個家族,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會覺得不對勁,並下意識的認為是有人故意栽贓。
在他們原本的預想當中,這個計劃,絕對是天衣無縫的,任何人都無法查出來。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派去的殺手,始終不見歸來複命,唐珍心中也不禁升起一絲不安。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急匆匆的來到了唐家書房外,並敲響了房門。
“家主,不好了,廷尉府的人來了!”
“什麼?”
聽聞此言,唐珍猛然心臟一縮,臉色瞬間煞白。
手下殺手沒回來,卻等來了陽球那個殺才!
莫非,事情敗露了?
唐珍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廷尉府來了多少人?”
“火把成片,不下百人!”管家驚慌的回道。
“完了,這是衝著一網打盡來的!”
唐珍曈曨一縮,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踉蹌著向後倒去。
“家主!”
管家驚呼一聲,上前將唐珍扶住,急切的問道:“廷尉府來者不善,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唐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努力的思考著對策。
可惜,任憑他如何去想,始終都無法想出解決之法。
畢竟來的可是陽球,這個傢伙,是絕不會跟你講什麼道理的。
思量片刻,唐珍只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強自鎮定道:“開啟府門,讓廷尉府的人進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