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將手中信箋,交到了王潛手中。
王潛開啟信箋,但見信中寫道:
“胡廣在此拜會伯淵:見信如晤,近日以來,經廣之口,伯淵之平等學說已悉為人知,且頗受認同,廣深感欣慰,亦覺得此生足矣。
今傳信於君,只有一言相訴,望君聽之。
誠如伯淵所言,國無農不穩、無工不強、無商不富、無士不治,唯有四民協作,方能使國家大治。
但當世之人,獨貴士、而賤其他,故使國朝不穩、國力頹廢、國財不足。
幸有伯淵慧眼,深識其弊,並創下平等學說,以改世人之見,可謂用心良苦,廣深感敬佩,亦願以此殘軀,以助伯淵一臂之力。
然,新舊難以相容,爭鬥亦在所難免,屆時世人重三民、而獨輕士,又只恐四民失衡。
還望伯淵能深悉其理,勿有偏頗。
如此,天下幸甚、國家幸甚、百姓幸甚!”
看著手中的信箋,王潛心中頓時感慨不已。
他知道,胡廣這是在提醒他,在抬高工、農、商的同時,也不要忘了士的重要性,切莫對士人打壓過甚,以免造成新的動亂。
胡廣的這封信,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不過,讓王潛感到有些不解的是,胡廣字裡行間,似乎帶著一股死志,著實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難道,他準備以死殉道不成?”
想到這裡,王潛不禁心中一突。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忙著鍊鐵作坊的建設與生產,整日都是早出晚歸,忙的是腳後跟都甚少著地,對於胡廣宣講之事,卻是甚少關注。
隨後,王潛抬頭看向老管家問道:“那些士族中人,近日可有何動靜?”
老管想了想,而後說道:“近幾日,每逢司徒宣講,那些士族子弟,都會帶人前去攪鬧,且每次都會與維護司徒的人們大打出手,似乎是恨透了胡司徒的宣講……”
“那胡司徒呢?他可曾受傷?”
“這倒沒有!”
老管家搖了搖頭,“胡公名滿天下,乃是朝中重臣,又年過古稀,便是天子見了,也得行禮,那些士族子弟,可不敢對他怎麼樣!”
“唔,這倒也是……”
聽到老管家的回覆,王潛輕輕點了點頭,拿起胡廣的信箋又看了一遍,心中的那股不安,卻更加強烈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