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的一聲大吼,打斷了屋內二人的對話。
看著小劉宏怒氣衝衝的模樣,董寵先是眼皮一跳,但很快又恢復了鎮靜。
只見董寵皺眉看向劉宏,“小宏此話何意,舅舅何時欺負你們母子了?”
“大膽,小宏也是你能叫的?”
劉宏卻是厲喝一聲,“吾乃孝章皇帝之玄孫,當今陛下之堂侄,更是這解瀆亭的君侯,你不過一介白衣,安敢直呼吾小名?”
聲音雖然稚嫩,但卻不失洪亮,且帶著一股磅礴之勢,讓董寵呆若木雞。
劉宏卻是不依不饒,“既知我身份,汝何故還不起身行禮?汝莫非想要造……”
“住口!”
劉宏的“反”字尚未出口,卻被董氏的一聲怒喝打斷。
只見董氏一臉怒容的看向劉宏,“你舅舅雖是白衣之身,但還是你的長輩,你怎可如此無禮?”
“阿母,我……”
“跪下!”
看到董氏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劉宏也不敢再頂撞,隨即跪了下去。
董氏隨即沉聲道:“小宏你說,到底是誰蠱惑你去調查你舅舅的?”
“阿母,那都是孩兒自己的主意!”劉宏想也不想的回道。
“一派胡言。”董氏拍案而起,“汝不過一稚子,如何知道的那些?”
“孩兒說過,孩兒已經不是小孩……”
啪!!
話未說完,董氏一巴掌便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小臉兒頓時紅腫了起來。
劉宏也是蒙了,整個人呆呆的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董氏,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兒。
“哎呀,阿姐,您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斥責一番就好,您怎麼能動手打他呢?”
董寵也是趕忙上前將董氏拉到了一邊。
口中雖是在幫劉宏說話,但其眉宇之間,卻是透出了一抹得意。
“你給我閉嘴!”小劉宏也抬起頭,衝著董寵嘶吼道:“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阿母怎會打我?你給我滾出侯府!!”
“逆子!”
董氏也是氣壞了,隨即抬起手掌,就要再打,董寵趕忙上前攔住。
“阿姐息怒,小宏年紀還小、不懂事,想來定是有人蠱惑於他,今後好好管教,定會無事的。”
聽到這話,董氏也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冷聲道:“定是鐵柱那該死家奴居心不良,故而離間你們甥舅關係!
來人,將鐵柱那廝綁到堂前!”
“喏!”
屋外的管家答應一聲,隨即帶人快步離去。
劉宏也是臉兒一白,當即跪爬到了董氏的腳邊,“阿母,這不關鐵柱的事,都是孩兒的主意,您不能……”
“住口!”董氏一腳將劉宏踢翻在地,然後衝著屋外喊道:“來人!”
“在!”
又有兩名小廝走了進來。
“將君侯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踏出房門一步!”
“是!”
兩名小廝答應一聲,隨即上前將劉宏架了起來,然後朝外拖去。
“阿母,放過鐵柱吧,孩兒求您了阿母……”
被架起來的劉宏,也是踢踏著小腿,朝著董氏不住的哀求著,眼淚也是啪嗒啪嗒的流個不停。
不過,面對劉宏的哀求,董氏卻是一臉寒霜、無動於衷。
劉宏被帶下去不久,鐵柱也被人五花大綁的帶到了堂屋前。
董氏緩步上前,緊緊盯著鐵柱,“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蠱惑君侯,去調查他舅舅的?”
“主母,這都是……”
鐵柱臉色一白,下意識的想要搖頭否認。
不過,在看到後面的董寵之後,他也是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董寵相安無事,自家君侯卻是不見了身影,其結果想必也是不言而喻了。
如果自己真將此事推到君侯身上的話,必會使君侯名譽受損,日後怕是難以在此立足了。
想到那日自己捱了打之後,自家君侯親自到他屋裡慰問、並向他親自道歉的情景,鐵柱也是不禁紅了眼眶。
只見他低下頭去,悶聲道:“請主母恕罪,都是小人私心作祟,眼饞舅公家財,故而誘導君侯……”
“哼,果然是你這惡奴作祟!”
董氏冷哼一聲,隨即厲聲道:“來人,將這惡拖下去,立刻打死!!”
“喏!”